“烦请各位给梁某几分薄面,放过厉先生如何,现在他已是残废,想来你们已可与主顾交差了。”
狡花俄然道:“你这汉人虽是多管闲事,可我兄妹看你还亲热得紧,这一轮我们退出。”说着与狡我二人又退出了丈许,将苗刀往腰间一插,双手抱在胸前,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却不知是谁要先脱手?”梁绪问道。
梁侯二人见梁绪逃命,赶紧追逐,梁绪在前面奔驰,心中甚是焦炙。正在这时,劈面来了一匹胭脂马,顿时的骑士竟是一个女人,却恰是马秀芳!
四人正战作一团,梁绪却已是跟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厉天行,见其暂无性命之险,已自用衣服扎住了伤口,便向场中的四人喊道:“几位何不断手一叙?”
那侯震的斩马刀已经跟上,一刺直指梁绪的面门,梁绪一侧头躲过,侯震的斩马刀竟变刺为砍,向着梁绪的脖子砍了下来。梁绪仓猝举剑格挡,人却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剑花一挽,刹时刺出三剑,直取侯震胸口,侯震不敢恋战,当场一滚滚将开来。
那侯震也动了起来,梁绪尚未落地,一柄斩马刀已是刺了过来,梁绪举起剑鞘向下一压,格住了这一刀,人也滴溜溜的转着再次向后退去。
那梁如正的大刀又劈了过来,二人竟似有非常的默契普通,车轮一样的打击梁绪,梁绪那三剑方才刺出,恰是旧力已尽,新力未发之时,一时竟躲闪不及,后背被重重的斩了一刀。
厉天行有点发懵,他的两个兄弟也都暗自感觉奇特。
狡我狡花兄妹也不想相让,两柄苗刀小巧精干,单手持刀,可削可刺,进退自如。
两个镖师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抬起厉天行的尸首,缓缓拜别。
“下一轮,”没想到跛子竟另有话要说,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似是鼓足勇气普通说道:“梁绪!赏银一万五千两!”
风吹得更大了,林中收回呜呜的声响,将地上的碎叶卷向空中,又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没有人在动,仿佛时候凝固了普通,梁绪和那四人都没有了行动,狡花还在梁绪的怀中,一只手伸在梁绪的后背,保持着放蛊的模样,一只手持着苗刀低低的垂下,梁绪的手在她的腰上抵着,她舒舒畅服的躺靠在梁绪的怀里,头上的银饰一动也不动。
狡花终究从梁绪的怀中站了起来,她走到跛子面前,接过银票,口中轻声道:“谢了。”
“几位因何要杀厉先生?”梁绪问道,一只手已握在了剑柄上,蓄势待发。
“莫非你不止是个瘸子,更是一个瞎子?”
“我没瞥见。”跛子答道。
四人间梁绪现身,竟同时收了手,向后发展开去,两两相隔有丈余,手中兵刃并未放下,模糊的护在身前。
“不知是何人想要伤了厉先生的性命,想是此中必有曲解,还望几位奉告鄙人,鄙人情愿出面去求个情。”
马秀芳那里见过这类阵仗,她本是马王马如令的女儿,在边城她不招惹别人也就罢了,那里另有人会追杀她。现在也是慌了手脚,帮衬着双腿往马肚子上一夹,那胭脂马便兀自寻了个方向,吃紧驰去。
这边厢侯震的一柄斩马刀舞得刺眼,这刀长七尺,刃三尺,柄四尺,可刺可斩,圆转舞动,不知何时便刺出一刀,随即转刺为斩,转斩为刺,甚是鬼怪。
他吃紧的说道:“狡花胜!赏银一万两。”说着抖抖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银票,是万记票号的银票,诚信很好,在西北五省可通兑现银。
那狡我狡花二人使了个色彩,又对答了几句苗语,狡花俄然放下了兵刃,渐渐的向梁绪走来,口中说道:“你这汉人男人好生奇特,明天逼人家喝酒,明天逼人家不杀人,莫非你们汉人都是这么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