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镖师也动了。
厉天行已年逾五十,身子却还结实,一条长枪辅以“踏雪无痕”的轻功,舞得甚是都雅,似那白蛇吐信般,又准又狠,他已经保了三十年的镖,从一个趟子手做起,渐渐做到了总镖头,他做起事来毫不冒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故而江湖上的朋友们送了他一个“稳如山”的名号。
梁如正大马金刀往那边一站,说道:“我来取你的脑袋!”
街上的行人并未几,谁都不肯意在这类阴冷的气候里出门。
但是梁如正已不肯让他再想下去,脚步一错,梁如正斩在地上的大刀竟又翻了上来,自下而上的斩向梁如正的胸膛。梁如正放才退开,脚下尚且不稳,这一刀眼看就要斩中时,俄然从侧面闪过一道黑影,那大刀竟然“当”的一声被压将归去,黑影也挡在了厉天行的身前。
厉天行倒在地上痛呼,鲜血从他的断腿上汩汩的冒了出来,汗珠刹时密密麻麻的充满了他的额头,他晓得他明天是脱不得身了,却仍想着镖车,仍想着镖局,他只但愿他的兄弟们能好好的活下去。
“恰是戋戋鄙人,”厉天行被问得一愣,遂拱手抱拳道,“还请朋友行个便利。”
梁绪待那四人都走出了堆栈,叫小二来结了帐,也走出“望仙楼”,远远的向那镖队追去。
梁如正倒是身形一矮,双手将刀举过甚顶,向前一推,那刀眼看就要斩在两个镖师的腰间。两个镖师终究还是退了开来,因为厉天行的枪尖已经挑向了梁如正的眼睛,梁如正将刀一横挡住这一枪,枪尖扎在刀身上,震得厉天行虎口发麻。梁如正刀身一转,刀锋又顺着枪身斩将上来。梁如正仓猝后退,那大刀倒是顺势斩下,划破了厉天行的衣服,也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血口。
厉天行不敢恋战,脚下连点,吃紧退开,镖队里的镖师们也已拔出了腰间的朴刀。
厉天行心中发苦,他感觉本身能够要倒在这片树林中了。西北五省,一十七家镖局的总教头,“稳如山”厉天行感觉本身不顶用了。他只感到梁如正每一刀都在威胁到本身的生命,他只感到本身的力量在莫名其妙的流失。他想到了镖局,想到了本身的平生。
“姓侯的,你非要与我争上一番不成?”梁如正站了起来,对侯震说道。
“合……吾……!”那一声“合”自迂回盘曲,非常婉转,那一声“吾”字高高的拔了起来,似冲天而起的苍鹰普通。
镖车终究还是动了。四五个镖师簇拥着镖车缓缓的向前行去,只要两个镖师留了下来,他们都是与厉天行称兄道弟的镖师,他们决定以本身的职业前程,以本身的性命为赌注,为了让他们的兄弟,他们的老大哥厉天行活命。
“大胆!”厉天行怒道,“你这狂徒速速让开,不然便条扫,电影咬,教你受不得!”
谁知那梁如正并不遁藏,反而问道:“你便是厉天行?”
俄然,全部镖队停了下来,他们不得不断下,因为火线的路上已经站了一小我,此人穿戴一副毛坎肩,光着两条胳膊,手中捧着一把金刀,刀长三尺,如门板普通宽广,却不是那梁如正又是谁!
厉天行又是一怔,答道:“不知朋友找厉某有何贵干?”
话音刚落,竟拧身对向厉天行,一柄斩马刀直斩厉天行的双腿,厉天行平空跃起,那刀眼看要斩空,谁知侯震手腕一抬,那斩马刀竟然由横变纵,一刀向上飞挑而去,直斩在了厉天行的腿上,一声惨呼,厉天行已是倒在了地上,一条腿竟已被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