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饮泣,戚声道:“也不晓得玉奴现在可安好?难为他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叶嬷嬷,我真的很想他。”
刘三一五一十将刘氏所言转述了一遍,非常详细,几近和扫尘老道与孙神仙扳谈的内容一字不差,看来这刘氏姐弟二人的影象力非常不凡。
他沉吟了好一阵子,喊了一声:“朱雀一!”
那承平也是她的女儿,听闻那暴虐老妇曾言,承平酷肖于她,呵呵,还能是甚么好东西!
少年郎的名字却本来是叫李兮若,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清秀淡雅,不过,却也贫乏一些豪气。
李兮若言罢,眼圈泛红,美目中浮起一层水雾,让人不忍。
“行了行了,老子去见少主。”刘三迈开大步,轻车熟路地绕过前堂,从配房和前堂之间的角门出来,穿过中庭,来到后宅,进了一间掌灯的正房。
而就在刘三方才回身拜别的时候,他却没有重视到,那一脸谦虚的驼背老头眼中却有精芒一闪,如一抹刀光,然后,两眼盯着他的后脖颈几次打量,仿佛在考虑从那里下刀。
如此精美到可谓绝美的一张脸,足以让男人自大,女人妒忌,它的仆人却恰好是一名少年郎,的确就是彼苍的不公。
老妇人没有昂首,衰老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惨:“郡主啊,不是老奴多嘴。想当初,就凭一句捕风捉影的流言,老王爷,也就是您的父亲,另有您的百口数十口人可都是被她母亲所害,非论男女一概斩绝,大唐建国至今也无二例。
少年郎开口,声音清锐,问道:“刘三,你姐姐都听到些甚么?”
郡主,您的家仇,再加上现在的国恨,全都依托在小王爷的身上。稍有不慎,秦王一系几代人、几十年的忍辱负重可就功亏一篑了。
待刘三走后,少年郎将软玉般的右手搁在几案上面,几根葱白似的苗条玉指在梨木桌面上悄悄叩动,方才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那神都洛阳城中,居九重宫阙,锦衣玉食,主子如云的才是公主和郡主。
阿谁老妇欺夫灭祖,弑子杀孙,把李唐王室后辈杀得是人头滚滚,何其毒也!
“晓得就好,去吧!”少年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