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半眯起眼睛等候着他的奇策和高见。
他们明白这是武后的最后通牒,表示他们该说话了,若如果再装聋作哑的话,不介怀让他们提早回野生老,完整落空在朝堂之上说话的机遇。
武承嗣喘了老半天,见没有人和他抢着说话,心气方才渐渐停歇下来,也不再狠恶的咳嗽,贪婪地吸了一口气,道:“启禀天后,对兵部尚书房遗则之言,臣不附和!”
现在,朕与诸位宰相商讨的是事关朔方存亡的军国大事,你又不知兵事,急吼吼地跳出来所为哪般?
他点头晃脑、口若悬河,滚滚不断,说道对劲处,不免唾沫星子满天飞,面有得色,神采飞扬,却浑然没有看到韦方质等不屑一顾的眼神以及他姑母,一张俏脸已经黑了……
房遗则的一番铿锵之言,比如是春雷炸响,隆隆碾过,遣散了隆冬、让万物开端复苏。而万象神宫当中的沉寂终究也被突破了,不再暮气沉沉。
武承嗣就是她的一个棋子,且是她特地给政事堂中打入了一个钉子,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她曾经警告过他,进入政事堂今后不要急于争权夺利,带着耳朵和眼睛多听多看就好,盯着其他宰相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当即回报。至于希冀他均衡政事堂的权势,想想还是算了吧,武承嗣就不是那块料,把八个武承嗣捆在一起也不是那些老狐狸的敌手。
韦方质、岑长倩等人正硬着头皮筹办上前回话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被人给抢了风头。
总之,武承嗣只要看住户部的赋税赋税,就算是给他姑母争气了,至于别的的事情少搅和,做好暗探就好。
“哦?不知武相有何高见?”韦方质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发问。
“咳咳……”同为政事堂宰相的武承嗣因为抢着回话而行动过猛,站在那儿一个劲地咳嗽,胸口因为呼吸不畅而狠恶起伏,口中跟着时断时续的咳嗽还收回不连贯的吭哧声,仿佛是有一把大锯子在吃力地锯着大树,听得人们非常揪心,恐怕他一个不留意,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死在这万象神宫当中。
现在,武后以朔方的困局为题考问诸位臣子,固然说是面对统统在万象神宫当中的文武百官,实则是专门针对政事堂的诸位宰相的。对于这一点,不管是武后,还是诸位宰相,都是心知肚明。
二人对视一眼,皆收回无声的笑意,统统尽在不言中!
“这个……众所周知,默啜气势正盛,且帐下有控弦之士近二十万之众,而朔方现已成一座孤城,秦怀玉部未几余下数千残兵,如何可与默啜雄师对抗?”武承嗣还是有点急智的,并没有被韦方质给问倒,稍理了一遍思路,随即滚滚不断说了起来:“前番虽胜了突厥小可汗忽必利,想来不过是操纵忽必利的忽视粗心而偷袭得逞,现在,默啜得知此事岂能不引兵抨击?说不定此时朔方已经沦陷,就连秦怀玉等也已经全军淹没了。
因为大唐以武立国,极其正视兵事,凡是臣子无不以“上马治军、上马安民”为原则,力求做一个允文允武的全能型官员。在这个方面,现坐镇安西的娄师德就是此中之俊彦,昔年娄师德本是文臣,却投笔从戎前去安西为大唐交战,到现在更是做到了安西多数护、坐拥数万雄师的境地。
武后也不由得悄悄皱眉,心中暗恼这个侄儿不懂事,也没有眼力劲。武承嗣但是她的亲侄儿,论年纪比她也小不到那里去,并且,对武承嗣有几斤几两,她但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既然他跳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武后也不能呵叱他滚归去。不管如何说,即便是武承嗣再如何无能,他也是政事堂的宰相,总不能不让他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