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美人榻上,却没法入眠,一颗心闹腾个不断,总感觉有甚么事情要产生。
自古至今,战役向来拼的都是国力,打的是赋税储备,耗的人丁多寡,除了五胡乱华以外,北地大草原上的那些饿狼也不过是在边地劫夺一番今后扬长而去,何曾敢堂堂正正和中原王朝血战到底?
大唐帝国以武立国,从满地的血与骨中一起走过,长剑所指,四海八荒无不臣服!
现在,将已拜、兵已出,赋税也已拨付,接下来就是全军用命,将领运筹帷幄,宰相们坐镇政事堂筹措赋税,百官各尽其责、各安其事。
而武后她则只要待在这九重宫阙中等候北地传来的捷报便可,后勤补给自有宰相带着百官保持,而北地的战事自有火线的将领运营。
突厥铁骑虽战力强大,势不成挡,可又能有多少呢?不过十多、二十万骑罢了,我大唐有雄兵百万,那人堆也能把你给耗死。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但行。
现在面对入侵西、北二地的蛮夷,全部大唐从上到下,不管官民,全都热血沸腾、战意冲天,将目光都盯在了边陲战事之上,而忽视了武后的擅权。
升斗小民看到的是蛮夷的残暴,北地军民的惨痛,继而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免心中戚戚而又气愤。
铁骑四出,马踏边城,数日之间,全部大唐北疆风云变幻、烽火四起,自西向东数千里防地被冲得七零八落,七八座边城前后沦亡,二十万余边军死伤殆尽。
武后能够趁着这个机遇,放心策划“以武代唐”,乃至能够借着空前连合的军心和民气,以及冲天的战意,倾天下之力和突厥人打一仗,将突厥铁骑打倒,将默啜给赶回大漠深处。
而糊口在北地的那些大唐子民更是故里破坏,伤亡不计其数,不啻于遭受了一场大难。
如许的大唐,何时会害怕蛮夷的挑衅?有敌来袭,唯战罢了,朕麾下有雄兵百万、虎将千员,另有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何惧尔等蛮夷之辈?
莫非……武后蓦地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因为她差点健忘了,在烽火四起的北地另有一座孤城仍然紧紧矗立,仍然还在大唐边军的手中。
那么,身为大唐帝国真正的主宰,武后又看到了甚么呢?
大唐帝国之建立,靠的可不是运气和别人的恩赐,也不是坐山观虎斗,乘机而动,等别人先拼个两败俱伤,然后捡便宜。
同一件事,就比如此次突厥铁骑寇边、北地岌岌可危之事来讲,分歧的人其着眼点就分歧,看出的题目也分歧。
而朝堂之上的士大夫们则以为,这场高傲唐建国以来最惨烈的对外战役,必定将给宦海带来一场大动乱,其结果不啻于一次大洗濯。
因为他们是甲士,马踏蛮夷,保卫大唐,是他们的职责和光荣,同时,他们也从中看到了军功,看到了流芳百世的机遇。
将士们为同袍的死而哀痛,厥后又将这股哀痛化作了战意,一个个热血沸腾、义愤填膺,要同突厥人决一死战。
不过,武后何许人也?即便是眼下四夷皆蠢蠢欲动,大有结合起来环球攻唐的架式,可又如何?
默啜大可汗一变态态,违背了夏季不出兵的常例,趁着大雪纷飞的时候尽起铁骑,分兵数路同时进犯多座大唐边城,打了大唐边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雄师才解缆不久,即便是打前锋的轻骑也不成能达到千里以外,能有甚么事情产生?
到当时,朕将登临泰山祭拜六合,奉告彼苍,谁说女子不如男?朕就是以一女子之身,做了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女天子,不但如此,朕还要做千古一帝!
沙吒忠义和黑齿常之二人都是久战疆场的悍将,前去朔云二州今后,定能审时度势,择机而动,赐与突厥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