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蝉子:“……”
四人一道进了林子,里头的阴气越盛,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几人走得极快却又悄无声气。
这一事但是邱蝉子的痛点,想他平生纵横蛊宗,哪一次出场不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大家胆战心惊,哪想这事还成了笑柄一桩,连江湖花名册上都写着他的癖好为喜食人之秽物!
简臻一怒之下唾沫横飞,连声叫骂如箭雨,白骨时不时如矛刺上一击,这你来我往,一整天眼看就要废了。
颀长的眼睫尾微微翘起,半掩眼眸中的水光流转,若一支利箭划破灰蒙天空袭来。
这可真是汽油碰上火星子,简臻闻言几乎气厥了去,丫这混账玩意儿摆明耍弄人,忒是不要脸!
秦质:“……”
秦质指了几个方位,白骨和鬼十七悄无声气替他将打磨的石木放到他指定的位置埋好,而楚复则四下张望。
楚复砍掉一旁四周袭来的树根,俄然一处地盘下的树根猛地炸裂开来,红色的液体四溅,他往中间一闪,摆布树根应接不暇,看向自家公子那处灵魂已然散去了七八。
几步间就瞥见远处的大树,白骨和鬼十七身形极快,几个奔腾便到了指定的位置定符,符纸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能错,是以秦质看得极其细心,以免一符布错,全阵皆毁。
半晌以后,守势越猛,树根如小儿腰粗,接二连三袭来,楚复一人之力,未几时便有些力竭,加上树根守势麋集,高低摆布袭来,攻向窜改莫测,不知不觉间与秦质的间隔越来越远。
秦质闻言玉面暴露几分少有的讶异之色。
场面一度有些难堪,这是简臻头一回听人报歉还得给人噎住,这么不咸不淡来一句,弄得人不上不下,心下反而更加不利落,可他也确确实在报歉了,自个儿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树根攻向集合在秦质楚复那处,给了白骨和鬼十七更多的时候,白骨比树根的速率还要快上几分,身姿比扭曲的树根还要柔嫩,很快就定下了符纸的位置。
秦质也更加快,脚下走法隐含奥妙,速率快到肉眼瞥见都只觉眼晕,地下树根交缠庞杂如同麻线打起告终,越缠越密,相互挤压,更加收缩开来。
那处麋集的树根离着极近,周遭的地盘不时爆裂,每一步都在刀尖上!
固然他不是很信赖这几人会做出这等脸孔全非之事,但到底还是不再看戏,开口劝住了三只跃跃欲试的捡屎犬儿。
白骨闭目侧首抚了抚一丝稳定的额发,慢条斯理缓声道:“你记错了,那是邱蝉子爱吃的东西,我不过是可巧路过喂他几口罢了。”
简臻:“……………………………”
秦质面色安静一步步走着,靠近楚复的位置,每一步踩下都极其精准,似恰好踩在根心,树根再扭曲都没法转回到根心,只是地下根心位置窜改极快,每一步既不能辨错方位而不能有涓滴踌躇,不然一步踏错就会被转回的树根缠死。
简臻怒极反笑,看向他们两个意有所指道: “当年也不知哪二个常常相约吃屎,没得生生饿成皮包骨,这名头还传到了江湖上去,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秦质指间一松,铃铛划过指腹荡回腰际,下坠的银丝流苏微微闲逛。
他一想到此完整落空了明智,猛地站起,额角青筋根根暴跳,冲着白骨咬牙切齿道:“牲口,你才喜好吃屎!你百口都喜好吃屎!你祖宗十八代都喜好吃屎!”
秦质很有几分兴趣做了一会儿壁上观,忽觉景象有些不对劲,他们仿佛已然要生长成找屎打斗的地步……
这般如履薄冰,不通内家工夫要在如此喧闹伤害的环境里,抱住性命已是极难,还要时候指导楚复,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半晌秦质的鬓角已然汗湿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