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似公子这般皮相,行在外头还是要谨慎谨慎得好……”
前头的人逛逛看看好久才停了下来,秦质俄然暖和问了句,“白兄是否也觉此处有古怪?”
白骨推开木窗飞身而出,沿着石壁翩然落下,站定在女童面前。
暗厂底下都是深不见底的潭水,条条窄石桥纵横交叉,平凡人稍有不慎就会掉落。
秦质听闻邱蝉子的话似有顾虑,“竟真有以蛊食人之事……”他默顿好久,面上初显少见的猜疑,“我曾听闻蛊者能控死报酬之所用,这事但是真的?”
她眼睛也未眨一下,微微提脚运力踩下,空中微有震惊,渐渐裂开数道口儿,周遭蛊虫皆被内劲震散开,一下四散那边,往那边爬去。
迫得白骨停下脚步,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团血肉恍惚, 上头还要蛊虫密密麻麻地啃咬, 没过量久连骨头都啃得差不离了。
邱蝉子直接开了口,“不必管他,性子自来这般古怪,当他不存在便是。”
在这里如有人挑衅,惊骇只会让他变本加厉的折磨你,劈面而上若没有气力,也不过是换一种死法,唯有变态中的强者才气在暗厂活下来。
这尸身丢在那里不好,非要丢在白骨面前,摆明一个上马威。
那女子被狠狠一抛, 正巧扔到了白骨前头几步。
简臻咬了干粮半晌,邱蝉子说到这处,也实在是逼迫他们三人一道是将秦质主仆拿下,便是再不管事,也不成能不体贴流露行迹以后的伤害,如此便也开口道:“一道行罢,免得丢了性命在路上。”
邱蝉子古怪一笑,“公子所知太浅,养蛊之人最喜得便是公子这般的珠美女物,蛊食人血,精养出来的蛊才气得大用。
白骨渐渐展开眼看向他们,见人沿着溪边往前走,她眼睫微垂,静候半晌便拿起一旁的剑跟了上去。
石壁上一块块石柱凸起,摆列而上,通往一个个山洞,伤害风趣。
大石头上半躺着一人,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腿上的蜥蜴正“嘶嘶”吐着舌头,是毒宗四毒之首,养得蜥蜴连白骨都感觉丑,性子傲脾气差,除了毒宗长老和厂公,旁的谁也不认。
女婢从尖叫连连,前头站着地皆被沾上几只蛊虫,哪怕死虫,那可骇的感受也一下爬上心头。
秦质略一深思看了眼远处的白骨,“可白兄他……”
白骨穿过条条石桥,绕入又一个庞大的石洞,里头人极多却如蝼蚁,却悄无声气,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邱蝉子一见白骨便冷哼了一声,禁止住当场吃蛊虫的打动, 当初和这小牲口恶斗时,为求结果生吃经心炼制的上百只蛊虫,可谓耗经心血, 心疼至极。
那些蛊虫见有新奇的肉,能簇拥而来,只一丝之隔便会沿着白骨的脚底爬满满身。
秦质不觉得然,“这事沿路也曾听闻,不过与我大略不相干,我们只是沿路游学观各家之长的过客,倒不至于肇事上身。”
暗厂两大长老相斗, 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三宗教众看在眼里, 皆在心中叹为观止, 毕竟要论变态, 他们必定穷极平生都没法达到二位长老的境地。
“白长老。”
这类操控死人的蛊者不过凤毛麟角,暮年江湖上也只要传闻,没人真正见过。
底下的教众皆看着,这般入迷入化的轻功,有朝一日若能练得,做梦都会笑醒。
迟早有一天会让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盆里头的火一下窜得老高,印得白骨的面庞忽明忽暗,眼神阴冷可怖,阿谁老东西多留一日就多恶心一日,必然找个机会杀了他。
楚复褚行闻言眼眸微转,但面上不做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