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伸手止住了他,朝苻帝喾问道:“苻兄弟,你觉得如何?”
左掌提起,掌心朝下,右边断臂处袍袖翻飞,明显内力充盈了袖管。忽地“嘿”的一声,周身滋长出一股暗劲,往地上用出。听得“嚓嚓嚓”纤细之声响,他身子突然矮了半截。
云兮吃惊不已,忙又问道:“林先生……”剩下的话被林杏伸手逼回了口中。
苻帝喾侃侃而谈道:“若苻某猜的没错,是‘千心碎’之毒吧?林神医,你现在脏腑皆虚,体内已没有了一丝力量。你强作平静,实则是外强中干,已到了强弩之末,是也不是?想骗过我二人,也忒小瞧我们了吧?”
他每说一句,便往前走出一步,两道目光都锁在林杏的身上,待走到距林杏六尺之处站定,又道:“我现在要胜你,易如反掌,若欲杀你,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
苻帝喾髯毛上翘,反唇问道:“林神医就鉴定苻某必败无疑么?”
林杏一怔,目光送向云兮,正要开口问他意下如何,却见云兮已抢上前两步,朝苻帝喾道:“我本来是不懂武功的,但是林先生对我有恩有惠,这下他身中剧毒,没有了力量,我即使不济,也不能让他在……在眼皮子下受你们欺负。”
林杏微微一笑,眼角暴露深深的皱纹,道:“苻兄弟武功精深,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无不精通,林某本无胜出的筹算。只是既然触及安危,便信口开河长长自家的志气,苻兄弟万莫介怀。 ”
苻帝喾站起家子,道:“琴棋书画,苻某比不上元大哥,医卜星相,在林先生面前提起,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如果比这些,苻某指定是必输了。”
苻帝喾哈哈一笑,道:“你年纪悄悄,能有如此骨气,非常可贵。”
云兮听他说得成竹在胸,仿佛已胜出普通,百思不解,公开里忖道:“林先生大言炎炎,如果真打起来,一败涂地,如何是好?”
云兮一怔,问道:“你说甚么?”
林杏神采大喜,俄然道:“好孩子,不出我的料想,你公然是个君子君子。既然是如许,那你去吧。”低声道:“你记着了,不管他如何变招,你都用吴钩吟的招式去抵挡,对了,他右手边大出马脚,你干脆攻他右边便是了。如果抵挡不过,退开几步,他一追来,便是败了,你晓得么?”
但听得云兮道:“林先生,我们既然承诺了他,如果忏悔,那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么?林先生,你对我很好,但叫我有一口气在,决计不会让你受辱。你宽解便是。”苻帝喾听到这里,表情略为安静。
却听得林杏道:“好啊,如果苻兄弟输了,那又当如何?”
云兮怛然失容,心道:“完了完了,他发觉出林先生中毒了。”慌乱之间,见林杏遽然站起家来,说道:“是么?只怕苻兄弟是老眼昏花,耳朵也出了很多弊端了吧?”
林杏面皮跳动,朝云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待他走到面前,俄然急道:“我们快走!”
林杏风轻云淡隧道:“哦,那依苻兄弟之意,该如何分出高低?”
林杏道:“江湖险恶,兵不厌诈,你这等老江湖也不晓得么?”
林杏身子一颤,不觉中神采变得惨白,惊声问道:“你说甚么?”
苻帝喾生性桀骜,斩钉截铁隧道:“姓苻的如果输了,这条命便不带走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要输了,立即血溅当场,以谢败绩。
苻帝喾双足凝立此中,对云兮道:“小子,我站着不动,等你来攻,若在一个时候以内逼得我动了身子,便算你二人赢了,如何样?”
苻帝喾“哈哈”大笑,道:“你这些把戏,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姓苻的。你封住经脉,将血气逼上脸面,你道我不晓得么?”林杏面色剧变,复成惨白之色,再也支撑不住,得得今后退开,轰然坐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