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才出口,秀足在地上一点,水珠四溅,身子跃出,朝哈斯乌拉眉间刺到。乃是“桃夭剑”中的一招“有蕡实在”。
绿衣少女听得指导,恍然大悟,长剑自肋下倒插出去,直指哈斯乌拉的“膻中穴”。
云兮挠了挠头,暗想道:“本来这位女人叫做蓁儿。而来的这个甚么玄女的是她的仆人。只不知这个黑衣女子是甚么来头,这般的气势凌人。”
这招“素丝五总”出自《诗经》召南中的《羔羊》一篇,一用出来,带风携雨,气势不凡。
阿尔斯楞等人一见黑衣女子现身,心头皆是剧震,但想到师叔在此,唯有强自平静,见机行事。
蓁儿道:“我……他内劲过强,脚下快疾,婢子有辱玄女颜面,甚是该死!”
哈斯乌拉脸上如泼浓墨,怒道:“好啊,本日若打你不过,老子便自刎,不再回天山去了。”
玄女摆了摆手,道:“你既知损了我们的颜面,那再去打一架,博回颜面便是了。”
哈斯乌拉恼她主仆二人丁气张狂,二次脱手,再不容情。身子一矮,正欲出招,又听黑衣女子道:“剑身下拉,刺他腿上的‘伏兔穴’!”
绿衣少女心下一凛,左掌一弹,将云兮震开,剑尖一抖,如同银龙,洒出五朵剑花,前、后、左、右、上五处寒光点点,剑招绵绵不断,将本身全然罩住,一时滴雨不进,攻中带守,悠然得意。
玄女也不昂首看他,只冷冷隧道:“两人齐上?哈哈,我如果脱手,你就不是敌手了,以是还是让蓁儿去打你的好,免得你白叟家在中原折了面子,没脸回天山去。”
绿衣少女蓁儿道:“是,他……他的确是这么说过。”
膻中穴属任脉,亦是人体要穴,若给刺中,气味乱窜,必然走火入魔,身子疲劳,再无还手之力,唯有任人宰割。
玄女道:“嗯,口气确切狂了一些。你常日练剑如此辛苦,怎地一赶上仇敌,利市足无措,不知如何变通?连拆招之法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啦。”话中带有微嗔之意。
绿衣少女未曾推测他转动如此迅疾,仓猝身子一扭,手中长剑挽道剑花,平平刺出,往他掌心而去。
哈斯乌拉身子在地上一点,五指如钩,仍旧不离她后颈的“大椎穴”。
(按:哈斯乌拉也是蒙古语,是“玉山”的意义。)
蓁儿听她说了这句话,脸上阴云一扫而尽,笑逐颜开道:“是,婢子领命。”
绿衣少女“嘻嘻”一笑,说道:“老头子目光不差,竟然能够说出此等高雅的称呼!”
绿衣少女收了手中长剑,寂然道:“婢子蓁儿,拜见玄女!”
黑衣女子玄女点了点头,“嗯”的一声,也不昂首看世人,只对蓁儿道:“方才那人丁气放肆,说是要用一招甚么玉山七腾的招式,连续抓你大椎穴、伏兔穴、青灵穴、肩贞穴、百会穴、曲池穴,另有插-你双眼,是也不是?”
绿衣少女哪知他窜改如此迅捷?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忽听一个幽幽的声音道:“蓁儿别怕,用‘之子于归’刺他膻中穴!”
哈斯乌拉待她长剑送到面前,身子一侧,横肘撞去。黑衣女子玄女道:“切他‘大椎穴’!”
说话间,哈斯乌拉双腿着地飞出,扫她下盘。云兮失容道:“哎哟把稳,他扫你下……”
此人一来,世人都感觉寒气逼人,仿佛她身上自带有一股冰雪之气。
哈斯乌拉吃了一惊,不得不今后弹开三尺,抱掌而立,循名誉去,只见一袭黑影在桃花林外点跃而行,瞬息间已到林中。
哈斯乌拉“嘿嘿”嘲笑道:“小妮子口气比老子还大,你们两个要打斗,一起上便是,何必啰啰嗦嗦,扰民气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