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门客惊于伴计之死,吓得魂胆俱裂,哪敢不从?仓猝起家远远避开。一时候,堆栈当中只剩下白衣文士、胖大和尚与一干青衣人。
贰心底一惊,忙跃下一楼,朝门外看去。
那脱手的,恰是阿谁胖大和尚。他方才一个失神,竟被白衣文士抢了个先,将手中的银子抢了去。他知对方虽不是本身真比武,但毕竟是本身落了下风,心有不悦,这时候见那伴计贫嘴,便将一腔肝火都发在了他的身上。
云兮眉头一皱,低声道:“此人出口怎如此粗鄙?”
那文士“噗”地一声收了折扇,也不知他如何作动,手中的扇子已插回腰间,他手掌往前一抓,正向着胖大和尚手中五十两银子抓去,口里喝道:“给我!”
前人有言:“南舟北马”,楚天之地水路极多,出行皆游水荡舟,堆栈当中却鲜备草料。这一霎来了十多匹良马,哪有如此多的草料?
掌柜的见来人阵容浩大,不敢获咎,躬身说道:“几位爷,里边请,里边请!”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听得远远两声“咯咯”的娇笑传来,接着听得一人叫道:“风骚公子驾到!”声音高亢,远远传了出去。
白衣文士还是面带浅笑,身子腾空拔起,落在二楼,又是朗声道:“各位朋友,我们齐鲁剑派此番前来武昌城,乃是有要事要办,各位请将住处腾了出来,或人感激不尽,不然……”
又是“蓬”、“蓬”两声,四周风声大起,接着“嘿”、“嘿”两声,两条人影散向两边,平平落在两张桌子之上。中年文士身子在桌子之上旋了两圈,单足独立,左手往前伸出,鲜明便是先前那五十两银子。
一旁的一名伴计抢着道:“恰是恰是,小店僻塞,容不下诸位,诸位还是另投别家……”话没说完,转为“啊”的一声惨呼,顿时鲜血四溅,已然身首异处。
白衣文士又叮咛下去,叫掌柜将堆栈清算一番,盛上酒食。掌柜的不敢涓滴怠慢,将店中极其贵重的陈年白云边也提了上来。这当儿,保命要紧,哪还在乎银子?
掌柜的平生那里见过如此气度,忙抹了抹头上的密密汗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