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本来在红色台子下整齐摆放的桌椅现在却倒得七七八八的,小食茶水洒了一地。而在这混乱的环境中间,立着一个身长八尺的壮汉,面脸髯须,神情可怖,而他的一只壮臂紧紧地拉着一个娇小孱羸的红衣女子,恰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雪乔。而在她身后紧紧握住拳头低头不语的,是前次和她共舞的乌黑少年。
阿莣有些急了,侧过身子低头对温婕儿说道:“大祭司,这里人多嘴杂,还是适可而止。”
她蹲下身子,如同看一只蝼蚁地看向在地上的男人,嘲笑道:“这云韶宫,还来不来了?”
“走!”他拽着雪乔就想走出去,顺带恶狠狠地瞪了温婕儿一眼:“小子,这里没你的事!”
不过他很快就定下神来,怒道:
“多谢女人脱手相救!”
壮汉冷冷地看着这个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小毛孩,轻视一笑,胳膊一抖,竟然是将他给甩了出去!
温婕儿点头:“我自有分寸。”
“本大爷叫你陪,那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小言!”雪乔刹时红了眼眶。
“那天然,”阿莣排闼而出,一边对温婕儿说道:“阿莣别的没有,敏而好学还是有的。”
阿莣也一身小厮的打扮,故作男人状地作揖:“公子真乃绝色也!”
温婕儿淡淡一笑,一张脸本来就白净胜雪、酒涡浅浅,现在眼波流转、唇角弯弯,阿莣连呼大祭司变了性子,成了登徒荡子。
“你放开雪乔姐!”他声音清脆,却暗含着一股狠劲。
“不自量力。”壮汉嗤笑了一声,箍着雪乔的纤腰,就想把她给掳走。
“不陪,不陪啊……”再让人陪,他怕是要赔命了!
温婕儿眼里带了笑意:“你学汉话倒是学得很快。”
“说吧,收了本大爷的赏银,莫非就甚么都不支出就走?”
温婕儿点头,接过换上。不消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银灰色长袍,头插木簪,腰间玉带,傲视间目如朗星、雅量不凡的男人鲜明在立,仿佛是一个清秀俶傥的公子哥了。
从钳制里摆脱开来的雪乔惊惧地看着这统统,看向温婕儿的眼神里是又惊又奇,但模糊中,另有一些其他的甚么。
壮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抬头哈哈大笑:“明天也算是开了眼界,来了一个找死的,还来第二个?”
温婕儿见这壮汉已经盗汗涔涔、面色发青,晓得已然到了限度,便双目凝神,不消一会儿那壮汉便身子一软,昏倒了畴昔。
刚一进入,温婕儿便敏感地发觉到了有些不对。前次来的时候前厅里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穿戴素净的男女调笑嬉闹,然后此时这些男女却纷繁往外走去,眉头舒展,神情莫名。
但是,就在他的手靠近温婕儿脸庞的那一顷刻,他只感觉本身面前一闪,方才还安静看着本身的温婕儿俄然变脸,仿佛是夏季午后的乌云轰然袭来,给绝美的面庞笼上了层层黑霾。
阿莣伸手捋捋身上的衣服,有点担忧地看着四周浪笑阵阵的男女,嘟囔道:“来这类处所真的无碍么?”
说罢,他另一只手俄然直直伸来,明显是要攻温婕儿一个出其不料!
“你这是、自寻死路。”不再是沉寂的声音,而是透着寒意的嘲笑,温婕儿只是悄悄地朝着壮汉吹了一口气,后者一下子就如遭雷击——也就是一刹时的事情,他俄然感遭到了铺天盖地的钝痛,仿佛有万千的虫子在撕咬他的心脏,让他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满身抽搐不已!
“大祭司,衣服来了!”
“放过我,放过我!”铺天盖地的痛苦让壮汉在地上绝望地打滚,就连告饶的声音都是支离破裂的。
“他、他这是死了吗……”雪乔退后几步,明显是怕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