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过太后娘娘……”他再也接受不住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惊骇,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话毕,他便瘫软在地,连面前视野都恍惚了。他恍忽记起,客岁腊八那一天,听闻皇上俄然昏倒不醒,吃紧赶去的他却被国舅公钟黎截了来路,威胁他必须坦白真相,不然就会将他的一双后代投入监狱。他在宫中磕磕碰碰多年,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没想到还是栽到了这浑浊的泥潭当中。
很久,一阵狂笑响起:
他只是一颗棋子,一颗一旦败露了,就会被弃如敝履的棋子。
他放荡平生,傲慢一世,没想到,却栽在了本技艺上!
那登记的薄子上,鲜明就是钟黎的笔迹!
这简短的一句话,让钟黎身形一晃,差点就腿软站不住。
温婕儿诘问:“那又为何知情不报?”
“王,王德荃?”钟黎惊了,他死死咬住嘴唇,一双狭长的眼睛如同把把利刃,狠狠地锁住了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男人。
“王德荃!”钟黎眯起眼睛,声音满含威胁,“你可要想清楚了,照实答复!”
葫蔓藤多生善于南部丘陵地带,都城鲜有库存,辛渺寻访好久,终究在太病院的药房里找到些许。而那管事的太医架不住辛渺的逼问,终究合盘托出,那借着祛瘀止痛的名义取药之人,恰是钟黎!
王德荃最后看了一眼温婕儿,颤声道:“皇上、皇上,昏倒多日,确是中毒……”
“王太医,”温婕儿走近,她原本身形肥胖,但此时俯视着王德荃的她却如一尊神佛般高大:“说吧,皇上实在的病因,到底是如何?”
笑着笑着,他的眼眶垂垂潮湿。他深深看向本身的阿姐,然后说道:
葫蔓藤,经中医熬制可祛瘀止痛、杀虫止痒,但是它亦是剧毒之物,用量极少便能致人死命。给皇高低的毒药里,除了葫蔓藤以外,较着另有其他保命的草药,才气让皇上深陷昏倒而不至于失了性命。
“好,”温婕儿持续向王德荃发问:“试问,王太医你是在甚么时候查了然皇上真正的病因?”
“不,这不成能!”钟黎叫道,“王德荃!你知情不报,这是欺君之罪!来人啊,把他拿下!”他气急废弛地嚷道。
“因……因为……”
王德荃的头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现在求死之心已远赛过求生:“皇上、皇上昏倒当日,我就……”
钟黎环顾一周,却见温婕儿眼中之怒,辛渺眼中之鄙,丞相嘴角噙的一抹嘲笑,另有辛茫脸上淡淡的调侃。他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