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婕儿循声看去,本来是阿莣被一个玄衣男人给拉住了来路,正焦心肠往温婕儿这边张望。
辛茫却不看他一眼,只是紧紧地盯住岸边肃立的碧衣女子,口中吐出:“她是外族女子,不成嫁与汉人。”
此言一出,在中间的辛渺倒是最早觉悟,立马登上船面细心瞧了好一会儿,恍然道:“本来是她!她如何会来了?”
温婕儿皱眉,白茞族久居山中,常常上山采草,天然推许草履。更何况都城不比白茞山间温度怡人,她便嘱了阿莣去集市上购买了些回府,聊以降暑。
他堂堂一个礼部尚书,却成了挡丫环的小厮?还被那小丫环这般对待?
这本就所剩无几的金饰,却被这男人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给打发了畴昔,温婕儿不怒反是笑了,一双眼睛灼灼有神:“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间,也不再相欠。”说着,她便想侧身走过。
“你请的?”辛渺吃惊不已,瞅瞅辛自轩又看看辛茫,明显是不明白为何要请她来这类场合。
“我请的。”辛茫咬牙。
但是他口中的祸首祸首,却对他的要求置若罔闻。
“哦你说那玩意儿,”辛自轩神采稳定,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本王拿归去就不晓得放到哪儿了。”
“景王跟你家女人谈闲事,你稍等半晌就好。”
“哎,你等等。”辛自轩赶紧微跨一步,挡住她的来路:“实在本王比较猎奇的是,你到底是何人,又为何和三弟这般熟知?”
辛自轩本日身穿一身冰蓝色绸装,滚边模糊有银丝竹叶,腰系玉带,傲然立于船头。风袭来,他衣裳翻飞,和着灿然的阳光和波光粼粼的湖水,灿烂敞亮得让人不忍移目,如同遗世独立的神仙,可巧来了尘寰。
“好啦。”温婕儿轻言出声,往前走去,连头也没回一下。
“女人你这么冲动,莫非真被本王给猜中了?”他持续说道。
辛自轩盯紧了温婕儿的背影,很久,才缓缓出声:“你给我去查查。”
“你查她何为……”王珏扶额,搞不懂这个王爷到底在想些甚么,俄然想起了之前在游船上的那一幕,疑道:“你莫不是因为明王……”
“姘|头”这词,对于外族的温婕儿来讲实在有些陌生,但她还是立马明白过来。她咧开嘴唇,本来就冷酷的神情更是添了几分鄙夷:“我原觉得景王是好过助人,没想到倒是如此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温婕儿不料他会提及辛茫,眼神一闪:“我以为这跟你毫无干系。”
他口中的三弟,天然是指辛茫。
之前在来都城的路上遇袭,情急当中她只抓了一个布囊缠在手中,内里衣物饰品本就未几,没想到还被此人当街明抢了去。
“好甚么好!”阿莣两眼一瞪,“没看到我家女人底子就不想跟甚么景王谈吗!”阿莣在温婕儿身边多年,熟知温婕儿每个神采,早早地就见着这边环境不对想赶来,没想到却被这个该死的男人给挡了来路。
“本来是你。”他说道。
不明男人话里的意义,温婕儿感觉有些烦躁:“景王,前次你脱手相救,我感激不尽。只是那银梳是我从故乡带来的金饰,可否请景王偿还?”
“查这个温婕儿啊!”辛自轩的确是恨铁不成钢。
辛自轩死死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明显是捕获到了那一瞬的游移,他顿时明白过来:“莫非,你是我三弟的姘|头?”
“阿莣。”这下辛自轩不挡道了,温婕儿走了畴昔,领着阿莣就向远处走去。阿莣回过甚,狠狠地剜了那玄衣男人一眼,“德行!”
但是他现在的神情倒是生硬的。他看了看辛茫,冷然道:“不知明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