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歌已站起家来，微扬着下巴：“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我能够考虑是否另有能够。”
芜歌不解地看着她。
“朕记得有一年入冬，是湛之可贵从滑台休沐回京，我们也是像现在如许煨梅子酒。”他的笑目穿越在清冷如陌路的兄妹之间，带着一丝浅淡的怅惋和记念，执壶斟酒，“那坛子酒，朕记得是小幺你亲手酿的。”
她的话被打断，被面前的男人一个箭步绕过石桌，一把拽着紧紧箍进了怀里。
芜歌闻言，并无太多神采。曾经无忧无虑的徐芷歌有过太多的奇思妙想和太多的率性尽情，她连冰糖葫芦都亲身做过，更勿论梅子酒了。
“小幺。”义隆抬眸看着她，覆在石桌上的手不自发地攥了起来，“别逼朕。”
义隆的面色越来越青白：“可朕放不下你。”
“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另有甚么好查的？”芜歌端起面前的酒杯，浅抿一口，梅子酒入口甜美，带着些后劲，曾是她最爱好的，“公道安闲民气，即便证据都烧毁了，民气该是如何作想，还是如何作想。”她挑眉，看着曾经的兄长，“徐将军，你说是吗？”
义隆浅淡地对徐湛之递了个眼色。徐湛之虽不太甘心，却还是冷沉着脸，起了身：“心一，我有些事找你。”
“坐。”义隆本日身着一身月白外袍，连貂裘都是月红色，端的是一副名流做派。他端坐石桌前，桌上炭炉滋滋作响，一壶梅子酒披发着清润甜美的酒香。他抬眸看芜歌时，眸光带笑，仿佛还是是多年前温润如玉的宜都王。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这些债，我都不成能放下。”她的声音规复了麻痹，“放开我吧，刘――”
心一有些难堪地看向芜歌。
“除了要袁齐妫生不如死，邱叶志死无葬身之地，我别无他想。实在你，我也不想放过的。只是，父亲的确是欠了债，孰是孰非早已胶葛难清。但――”芜歌本来说的冷沉麻痹，毫无波澜，可到了此处，却染了泪意，“我徐家不是统统人都该死的。娘不该死，枫哥儿、栋哥儿他们都不该死，特别是柏哥儿，他才三岁。”
义隆勾唇，浮起一丝苦笑：“如果朕说，只是因为太想你，想见你呢。”
眼下，如果能够，他只想握住她的手，对她慎重地反复当日那句话。
拓跋焘蓦地恍然模样，抵着她的额蹭了蹭：“哦，是因为赫连家那三个女儿吧？”
“小幺，朕等你。”义隆对着她的背影道。她还是是头也不回，只是临上车那刻，却被徐湛之横在了面前。
义隆的手顿了顿，有些失神，酒没了杯沿都溢出来了，他才回过神来，搁下酒壶：“小幺，朕不想与你为仇。”
芜歌怔住，只是，此番相见故交扰乱了她的心境。她故作不觉得意地笑道：“留嗣一事对她来讲势在必行，你不可，她借种也无可厚非。不过是颗种罢了，有甚么配不配得起的。若哪日，我想要个孩子，说不准也会借种。”说罢，她就入了院。
隔着车帘，徐湛之还在有望地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他们惨死。送庆之回建康，也只是因为晓得皇上不会拿他如何。”
芜歌笑得更加讽刺：“但是我早就放下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跟拓跋焘在一起。”
芜歌的说话和呼吸都瓮在男人骤急骤僵的心跳里。她死命挣扎却挣不开：“放开我！”
他弓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呼吸尽数贴着她的鬓发，闻着那久违的发香，他才感受心口的不适略微和缓了一些：“小幺，朕要如何做才气换回你？只要不是刚才的那两条，你说，朕都照办。朕……不能没有你，小幺。”
芜歌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