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芜凰 > 第160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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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执念,和再深的至爱,也挽不回光阴倒流。

平城,太华殿。

她在泪滑落那刻,紧忙闭目:“徐湛之,我不会谅解你。”她忍着满心的痛苦,还在攻心伐情着:“父亲也不会谅解你。下到地府,你的母亲和大哥也不必然能谅解你。”

太医只感觉满头都在冒汗。小儿高热,常常就是反几次复。他暗叹一气,扭身恭敬地回道:“皇上有所不知,幼儿头一回高热,老是要烧上两三日才气完整退热的。”

“分歧了”义隆打断他,微微抬起那支初愈的胳膊,疲沓的声音里染了一丝笑意,“少掉的这块皮肉足以安慰余生了。”

拓跋焘只感觉这张潮红的小面庞当真是揪心,疼惜地覆手上去,悄悄抚了抚:“难受吧?不怕,父皇在,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晃儿。”

半晌,拓跋焘都无动于衷。

月妈妈捧了一盆温水,走了过来,目睹魏皇这副模样,只感觉老怀安抚。她搁下金盆,走近劝道:“陛下不如先去用膳吧。这里有老奴呢。”

明殿的宫灯,因为春节,换成了应景的火红色。

老头子不觉得意地冷哼:“你这鬼性子如果忍得下,就见了鬼了。上回出滑台,你也是这么――”

那偏疼的爹爹兀自不觉,边擦着小胳膊小腿,边柔声细语:“晃儿不怕,父皇在,晃儿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不忙。”拓跋焘掇着帕子擦拭小家伙的额头。

“哼。”拓跋焘冷哼,睨了他一眼,便疾步走到龙榻前,一把夺过医女手中的温水帕子,坐在了龙榻上。他垂眸看向儿子,薄怒的眼神一瞬就温和了。贰心疼地托起小家伙藕节般的腿,悄悄擦拭着。

太医更加感觉满头冒汗了。当真是说多错多。老朽如果医术平淡,又如何保了你们兄弟七人都安然顺利地成人了?老头子忍下心头那句,只道天子是体贴则乱。他赶紧赔罪:“皇上恕罪,是老臣僭越了。二皇子已经喝下退热药,约莫半个时候就能退热了。现在要紧的就是先擦拭降温,皇上稍安勿躁。”

芜歌撕下一块干硬的馍馍塞嘴里:“至于徐浈之,司空府倒了,赫连王朝也亡了,他另有何用处?”她慢条斯理地咀了咀:“两面三刀的墙头草,刘义隆是最看不上眼的。”

这不是他头一次想对小幺罢休了。

“主子。”婉宁递给她水囊。

徐湛之切磋地看着她。她宠冠六宫是不假,但手无寸铁却大言不惭要抨击他们兄弟三人,未免过分傲慢。可他却不知为何竟信面前的女子如果故意寻仇,当真有这个本事。

芜歌笑了:“你感觉呢?”她敛笑,满目只剩苦楚:“徐湛之,凡是你念及骨肉手足之情,徐家不会沦落至此。”

畴昔的一个月风景里,他与小幺的每一日相处,他都算作是最后的光阴在珍惜着。

徐湛之手里是一包热气腾腾的烤兔肉:“光吃馍,不扛饿。尝尝这个。”

义隆一动不动,只岿然入定般望着天涯。

徐湛之号称铁面将军,哪怕不是战时,北赴滑台也是一起急行军。芜歌一行三人都做男儿打扮,混迹在清一色的徐家军里多少还是打眼。

从他保下阿妫,并带她南下寻医那刻起,他和小幺就再无转头路了。

“呵?”拓跋焘薄怒冷哼,就差没指着老太医骂了,“如此说来,倒不是你医术平淡倒是朕孤陋寡闻了?”

实在,好久之前就没有转头路了。只是他一向不肯承认罢了。

徐湛之怔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芜歌伸直在一角的干草堆上,冷静地啃着馍馍。

老太医扭头看一眼天子,暗叹了一气。他这辈子看顾了两代皇子,本来感觉先帝对现在的天子已经是偏疼了,却不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皇宗子较之二皇子,所获得的眷顾少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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