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混入徐家军,随徐湛之出建康城的第三天,他就得了密报。每日,他都会收到飞鸽密报,陈述小幺的行迹。
拓跋焘的手顿住,双肩瞬时有些发僵。瞬息,他扭头,把帕子递给月妈妈:“有劳嬷嬷。”说罢,他起家,阔步朝外殿走去。
徐湛之怔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芜歌未曾猜想北上一起竟如此顺利。
“不忙。”拓跋焘掇着帕子擦拭小家伙的额头。
“哼,弑父,不是大家做得出,也不是大家都睡得着的。”芜歌冷声说道,“你和徐浩之的日子不好受吧?我又何必找你们寻仇,挽救你们于无边无涯的知己怒斥呢?”
畴昔的一个月风景里,他与小幺的每一日相处,他都算作是最后的光阴在珍惜着。
从他保下阿妫,并带她南下寻医那刻起,他和小幺就再无转头路了。
太医接太小家伙的胳膊,覆手上去,再次诊脉。实在,小儿高热固然凶恶,却极是普通。这二皇子比起大皇子来,身子健硕很多,一岁半才头一回感冒,宫人们已是照顾得很妥当了。
拓跋焘的目光又变得迷离了。半晌,他才道:“不忙,等晃儿退热再说。”
拓跋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龙榻前去返踱着步子,不时扭头看向龙榻上烧得小脸通红的晃儿。
他们急行至入夜,便宿在了一处破庙里。
在五年的胶葛分合里,他早已丢了九五之尊,面子早无,那他只想留下一点情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