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笑了笑,顺势抚住她的背,轻柔地揉了揉:“累了吧。”
她看着阿谁她曾经处心积虑谋心谋情的男人,顶着湿漉漉的疏松束发,只草草裹了套寝衣,衣衿微敞,端倪冷沉,似风似电地冲她大步走来,在她还来不及装模作样地施礼时,就已攥着她的腕子,拽着她一起出殿。
翌日凌晨,芜歌是被窗棂穿透的日光晒醒的。她展开眼,便见他们昨夜竟相拥着,席地睡了一夜,身下是那件银色的披风,身上盖的是他们的衣衫。
拓跋焘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却滑到她身前,一把托起她的心,揉在掌心。他薄唇轻颤,夹着哑忍的怒意:“朕真想看看这里是甚么做的。为何如此铁石心肠!”他边说,边揉着她的心。
拓跋焘错觉还是置身在太华池里,面前女子甜糯的声音就像氤氲热气,直叫他上脑,有些意乱情迷的意味。
她的心,蓦地突了突。心底那处忐忑不安的隐蔽角落,蓦地安稳了。
芜歌顺势攀住他的胳膊,惊魂不决地浅喘着。还不及她喘口气,身子倒是一轻,整小我都被半拎起,砰地抵在了偌大的朱漆宫柱上。
芜歌心跳有些急乱,抬眸间目光却很平淡。
“拓跋焘!”芜歌那里跟得上健步如飞的他,才出声就是一个踉跄,栽倒下去。
“旬日以后祭天,朕的皇后想姓甚名谁?”
芜歌心底实在是有些莫名的惊骇和不安的。她再假装云淡风轻,她实在是在乎祸国妖妃这个骂名的。她蓦地分了神。
拓跋焘心口微微起伏着,眸子里的愠意却褪散了。他迷恋脸颊上的那只纤手,他清楚地感遭到心跳在不争气地加快。覆在她心口的手,也染了迷恋的意味,顺着浅灰睡袍微敞的衣衿滑了出来,真逼真切贴上了那片他思之若狂的凝脂。
面前的男人尽情随性,她夙来是晓得的,却也未曾见他如此大动肝火。她莫名有些心虚,便垂了眸。
拓跋焘只感觉心口翻涌的气血近乎吞噬了他。天晓得,他在展开眼,看到贴在心口的女子竟是赫连吟雪那刻,他有多气血攻心。
“你好狠的心,如许折磨朕。”
芜歌的心,蓦地突了突。她想说,她也不要在这里。可仿佛是为时已晚了,在她再度被抵在柱子上时,隔断相互的衣裳早不知何时已被狂乱地撕扯殆尽。她被高高地托举起,心口的残虐更加尽情,她错觉本身的心当真要被他吞去了。她不得不攀住拓跋的腰,搂住他湿漉漉的束发。
徐芷歌没她这般知进退,更没她这般心机城府,拿捏民气:“对不起,拓跋。我一早就说,我是个顶无私的人。如果情路有一百步,我连一步都不想迈出去。我不信山盟海誓,却恰好强求山盟海誓。我不守三从四德,却恰好强求你为我守身如玉。哪怕我们没有肌肤之亲,我也不想你被其他女子介入。”
她抬眸,望向窗棂投落的日光,眸子里似种了迷离的霞光:“父亲为我取名芷歌,是止戈天下之意。实在,芜歌更好。天下无戈。赫连家无歌,徐家也无歌,我只是我,不属于任何家属。”
拓跋焘闭目,心口微微起伏着。他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覆着她的心,闻声,都是下认识地紧了紧。
“徐芷歌,你听着。朕要定了你,知难而退这招对朕也是不管用的。”他松开她的额,抬眸望向圆月,勾唇哼笑,“彻夜,朗月为证。”
拓跋焘发觉到她入迷了,不忿地唤她:“阿芜,看着朕。”
贴在视线的那双桃花目唰地睁了开,拓跋焘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成心,蜻蜓点水地掠过她的唇:“你休想朕放手。”
芜歌扫一眼四下,这是拓跋焘的练功房,周遭满是兵器柜,白森森的冷兵器和那具银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凛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