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歌,你听着。朕要定了你,知难而退这招对朕也是不管用的。”他松开她的额,抬眸望向圆月,勾唇哼笑,“彻夜,朗月为证。”
拓跋焘道不清当下是何感受了。那只纤细的手全然不像是划过他的鬓角,更像划过他的心房,指尖那点似有似无的触碰,带着巫蛊引诱的意味,似是一霎就泄了他掌心的力道,连带着一起的心火都燃烧了。
拓跋焘闭目,心口微微起伏着。他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覆着她的心,闻声,都是下认识地紧了紧。
他捏着她的心,抵住她的额:“徐芷歌,你终究肯承认,你在乎朕了吗?”
身侧的男人总算是回过神来,戛然住步,回身眼疾手快地捞起她,稳在了怀里。
“阿芜。”拓跋焘自发终究活过来了,尽情狂乱地不能自已,“朕的阿芜,返来了。”
天然是累的。芜歌莫名地红了红脸,她曲肘想撑起家,却被拓跋焘一把摁回怀里。
她笑了笑:“姓氏只是标记,血脉才是维系。徐家的香火和昌隆有齐儿传承,用不着我了。赫连芜歌挺好的。”
忽地,周遭那种冷傲的沉寂,被蓦地突破了。她听到外间掀起一阵压抑的喧哗,她回身,扭头看向殿门,便见一道明黄身影夹裹着水汽和愠怒,雷霆般疾步而来。
这夜,拓跋焘都道不清究竟呢喃了多少句“阿芜”……
满殿的宫人,早见机地避开了。
面前的男人尽情随性,她夙来是晓得的,却也未曾见他如此大动肝火。她莫名有些心虚,便垂了眸。
“阿芜,阿芜……”
芜歌被他紧箍着,有些堵塞。他的气味炽热,夹着浓烈的情义和哑忍的欲望,喷洒在她脸上,她呼吸都有些不畅。“拓跋。”她呢喃,“松……放手。”
芜歌像被他的笑容传染,也勾唇笑了笑。旋即,她垂眸:“还是赫连芜歌祭天吧。”
徐芷歌,是回不去的畴昔,她也不想归去了。地府之下,父亲也不会情愿她顶着徐家女儿之名登上外族的后位。
他没回眸看身侧可爱至极的女子,更没开口答复她,只部下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步子也迈得更加急了。
“阿芜,为了你,朕都成和尚了。”
实在,彻夜,并非是对拓跋的磨练。是对她本身的。本来,她也并非本身设想的那般心如止水。
芜歌心跳有些急乱,抬眸间目光却很平淡。
“醒了?”拓跋焘抬手揉了揉她如瀑的长发。
芜歌被桎梏着抵靠在偌大的柱子上,当真有种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可彻夜,她不得不共同他。她不想这个癫狂的男人更癫狂:“你想如何?”
身上残虐的狂吻总算顿了顿,芜歌的心才稍稍安落,却又听到男人边吻边含混地呢喃,“朕就要在这里。朕要朗月为证。你休想再忏悔。”
颠末一夜痴缠,阿谁爱笑爱闹的男人仿佛又返来了。芜歌伸手抚住他的脸,带着点缠绵难过:“拓跋,你还是笑起来俊朗。”
阿芜最是会拿捏他。眼下,拿捏的工夫更加炉火纯青了。
拓跋焘邪邪地笑了笑,吻着她,反问:“你说呢,阿芜?”
可哪知这地痞一样的男人,端着腐败装胡涂:“朕也饿了。”翻身就把芜歌压在身下,又是一番胡搅蛮缠……
芜歌被他拉拽着,近乎一起小跑,倒是一声不吭。她只在临出殿那刻,不放心肠回眸看了眼儿子,确信那小家伙未曾被吵醒,这才紧赶几步,尽力赶上身侧疯魔普通的男人。
拓跋焘错觉还是置身在太华池里,面前女子甜糯的声音就像氤氲热气,直叫他上脑,有些意乱情迷的意味。
语毕,她只感觉心口一松,总算能自在呼吸了。可才堪堪吸了一口气,心口就是一凉,耳畔是丝帛扯破的声音,她垂眸,就见本身像一尊玉雕曝露在洁白的月色下,而阿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