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龚知府道:“罢了罢了,天塌了,另有高个儿在前面顶着。”
他不晓得虞安歌为何会说出这类话,只是看着虞安歌的眼神,便萌收回一种直觉——虞安歌说的是真的。
虞安歌深吸一口气:“反观大殷,朝堂党政狠恶,宦海奸佞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就连军队的粮草,都不能定时补给。内忧内乱,气数已尽。”
安静的话好像一道惊雷,商清晏蓦地转头,看着眼眶发红的虞安歌。
许是第一次办事,向怡总感觉不结壮,翻来覆去好久,始终睡不好觉。
但向怡嗅到了几分不平常来,赶紧道:“拉帆甩开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看着侍卫又带着人去查抄盐,向怡才在侍女的劝谏下,回到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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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她第一次办家里的大事,来之前向翁劝过她,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被封为思惠夫人,也不便抛头露面。
虞安歌伸脱手,接到微湿的雪沫:“你瞧,江南初雪,多像白纷繁的盐。”
但侍卫很快就道:“不可啊夫人,我们的船拉了盐,太沉了,甩不开前面的那些船。”
侍卫应了一声,然后叫人一起拉动船帆。
商清晏一刹时想到很多东西。
虞安歌倒是果断道:“以是我只说与王爷。”
内里的侍卫道:“我们身后呈现了一队船,不晓得是干甚么的。”
二人站得很近,院落温馨。
可向怡不想白担着思惠夫人的名号,也想帮着虞安歌做一些事情,就不顾向翁的劝止,执意押送运盐船。
想到父皇对他的希冀与叮嘱,想到被废后,在皇叔部下艰巨求生,想到来崇义县这一起所睹之惨状。
病症就在这里,可朝廷却视而不见。
淮江之上,一片乌黑,冷风异化着雪花,直直吹进人的骨头缝里。
虞安歌仰着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用不了几年了,王爷,大殷朝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