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肖母,特别是那双眉眼,秋瞳剪水,碧波盈盈。
圣上狐疑全消:“伤害当中,那些虞家侍卫忠心护主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此番刻苦了,朕要重赏你,说罢,你想要甚么?”
四皇子道:“堂兄慢走。”
商清晏道:“颠末刘太医妙手回春,已经好多了,臣多谢圣上体恤。”
圣上道:“朕国务繁忙,就未几留你了,你归去后,好好保养身子,朕还等着你入朝,为朕排忧解难。”
四皇子撇了一下头,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堂兄晓得便好。”
圣上道:“你这一起驰驱辛苦,还遇见山匪受了伤,朕传闻后焦急得很,看到你全头全尾返来,才算放下心。你现在感受身材规复得如何样?需求甚么药材固然开口,就是凤毛麟角,朕也为你寻来。”
四皇子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唤道:“堂兄。”
商清晏安静的脸上终究暴露欣喜:“寒舟散人的画臣苦求好久不得,多谢圣上。”
潘德赶紧上前,搀着商清晏起来。
商清晏咳了两声:“臣定当擦亮眼睛。”
四皇子神采有些奇特,他仿佛是不平气,又似是不甘心:“母妃还真是体贴堂兄啊。”
商清晏看着四皇子笑道:“四皇子谈笑了,淑妃娘娘是您的母妃,天然最体贴您。”
明显他与辛夷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父皇的一道圣旨,将辛夷赐婚给了他的皇兄,厥后皇兄即位,辛夷又成为了皇兄的皇后。
商清晏又咳了两声:“圣上传唤,我不敢担搁,四皇子告别。”
世事多少窜改,他终究得以揽月入怀,可中间却隔着商清晏,隔着光阴沉浮,物是人非。
商清晏看着宫苑内飘来的落叶,垂下视线,对四皇子一拱手:“多谢四皇子体贴。”
商清晏没有转头,径直走了出来,却在披香宫门口碰到了四皇子。
可不管是阿谁度量,还是那颗糖果,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旁人抢不去。
此次商清晏没死,今后想悄无声气地取别性命就难了。
商清晏出去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施礼:“臣拜见圣上。”
圣上道:“这不怪你,是侍卫无用!不过虞公子倒是个有福之人,听潘德说,那晚是你跟虞公子一起逃的,如何你受伤了,她反而无事?”
商清晏固然信不过虞安歌突如其来的示好,但不至于背刺她。
说着,商清晏又拿帕子捂住嘴,咳嗽起来,本来惨白的脸颊咳得有些泛红,他看了一眼半敞开的窗户,没说话。
圣上一脸体贴看着商清晏,仿佛一副仁慈长辈的模样,又对潘德道:“快将清晏扶起来,他另有伤在身。”
商清晏跟这个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的弟弟没甚么好说的,一样对他行了一礼:“四皇子安好。”
商清晏都走了几步路了,四皇子又在他身后道:“堂兄身子弱就多重视一些,可别让母妃再为你操心了。”
商清晏就算是笑着,那笑也不达眼底,无端让四皇子对他生出种间隔感。
商清晏道:“臣为圣上做事,岂敢妄图犒赏?且臣一日三餐皆饷皇粮,穿着住行亦有皇室份例,哪儿有分外的寻求呢?”
四皇子肖父,浓眉大眼,五官结实,与肖母的商清晏站在一起,没人会感觉这是一对兄弟。
商清晏道:“吃了些。”
圣上大笑几声,指着商清晏道:“你啊你啊,老是这般淡泊。若大殷官员皆如你的表情,哪儿还会有赃官贪吏呢?不过你不要,朕不能不赏。如许吧,朕偶得一幅寒舟散人的画作,便给你了。”
商清晏晓得圣上这是在摸索他,摸索虞公子是否真像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废料,一样也摸索他跟手握重兵的虞家是否暗中有联络。
商清晏感觉好笑,四皇子这般反应像极了窝在母亲怀里,还要谨防旁人拿走他手中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