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宋锦儿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还举着酒杯道:“你怕甚么?我们从狗洞里爬出来,又没有轰动别人。再说了,我们女扮男装,谁看得出来?来,让我们为自在干杯!”
宋锦儿理所当然道:“我不这么说,你如何会跟我出来?”
玛瑙慌了:“蜜斯,您带奴婢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锦儿托着腮,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青楼才是真正的性束缚之地,这天下女子,平生只能嫁一小我。可青楼女子却能无拘无束,睡遍人间男人。特别是花魁,受人猖獗追捧,多好啊。”
提到方姨娘,宋锦儿神情有一瞬的不安闲,但她想到方姨娘那天喂她符水时的癫狂,也就扯了一下嘴角:“归正方姨娘就是那样的性子,她乐意对老爷夫人卑躬屈膝,我也没体例,摆布我跟她不是一起人,随她去吧。”
可她也不想想,宋湘有夫人的嫁奁补助,蜜斯的生母方姨娘只是一个贫家女,这如何能一样呢?更别说她还坏了嫡蜜斯的婚事。
玛瑙惊骇的身子不断颤栗:“蜜斯,老爷夫人晓得我们跑了,必然会叫人把我们抓归去的,还会狠狠惩罚我们的!”
玛瑙都快哭了,这那里好?她们如何能够自在?
畴前的蜜斯温声细语,待下人刻薄亲和,现在的蜜斯嘴上说着大家划一,可没少使唤奴役她们。
触怒了夫人也就罢了,好歹有老爷护着,但是空山雅集后,世人才知所谓才女之名乃是她抄袭所得,连老爷也不管她了,由得夫人和齐嬷嬷磋磨她。
玛瑙完整绝望了,蜜斯连方姨娘这个生母都不当回事,又如何会顾及她的处境?
房间内非常温馨,醉红楼墙体不算厚,虞安歌耳力活络,模糊能听到隔壁在说甚么。
宋锦儿跟她说只是出来散散心,很快就会归去了,底子没说她们会来青楼!并且再也不归去了!
每次她们受罚后,蜜斯只是意味性地在她面前抹抹眼泪,然后骂几句甚么“封建科学”,甚么“庶女逆袭”,甚么“她迟早要狠狠打脸那些人”。
玛瑙一脸不成思议地看着她。
两个女子来这类下九流的处所,实在是太伤害了。
虽有些舍不得岑嘉树,毕竟岑嘉树温文尔雅,是可贵的美女人。但前次空山雅集上,岑嘉树最后都没帮她说话。
玛瑙心急如焚:“蜜斯,您不管方姨娘了吗?”
夫人和嫡蜜斯在蜜斯身上宣泄不出来的肝火,全都发到了她们身上。
宋锦儿已经做好筹算了,先在青楼里避几天风头,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再看看美人,宋侍郎绝对想不到她会来这里。
虞安歌大抵晓得了宋锦儿是偷溜出来的,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在内心构思了好几种杀死她的体例了。
玛瑙听不懂,她独一晓得的是,畴前阿谁和顺谦恭的蜜斯再也回不来了。
前段时候跟岑探花胶葛不清,仗着才女之名,衣食住行都要跟嫡蜜斯宋湘一样。
玛瑙在宋锦儿中间坐立难安,不断劝她:“蜜斯,青楼女子放荡淫贱,就算我们要躲老爷夫人的追兵,也不该来这里!还是快走吧!”
并且就是因为岑嘉树没有措置好退婚的事,她才会被虞公子当众难堪,想想就感觉倒霉。
夫人对家中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不算刻薄,但也不算刻薄,相互相安无事多年,却被蜜斯一朝突破。
蜜斯犯了错要受罚,可蜜斯再如何样也是蜜斯,最多不过学学端方,挨几下戒尺,她们这些下人倒是遭了大殃。
宋锦儿面貌娟秀,皮肤白净,端倪如画,可她穿的男装并不称身,嘴上贴的胡子也不伦不类,此时毫无姿势的翘腿,嘴里还嗑着瓜子。
这都是最根基的知识,蜜斯如何会不明白,还在这里说异想天开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