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远乍见如此悲剧俄然在面前产生,脑筋中一片空缺,一颗心砰砰乱跳,将头扭到一边不忍再看。不一会儿又是一阵惨呼声响起,陆小远缓缓转头,却见两个厨子打扮的人背上均插着三根筷子,沾满鲜血,扑倒在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矮瘦子左手往前一探,正抓住伴计胸口,左臂高举过顶,伴计双脚离地,将伴计拽到面前,奸笑道:“小崽子活够了吗,敢来偷袭本大爷!”稍一运力,“噗嗤”一声,鲜血四溅,五根手指生生插进了伴计胸膛,一阵血肉搅动声音过后,竟然将伴计心脏掏了出来,伴计都没来得及惨呼,便断了气,额头青筋暴起,两眼瞪得滚圆,充满了绝望、惊骇和不甘。
曾同舆等人在旁旁观,悄悄吃惊:要单挑打败矮瘦子,本身也能做到,青衫人却能运气于无形当中,把持一个小孩子刺伤仙位妙手,修为当真非同凡俗。
陆小远正留意听老乞婆发言,两眼盯着老乞婆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见她神采骤变,皱纹紧舒展成一堆,女巫普通丢脸,心中惶恐,一跃而起,后退两步。
那黄袍人上前一步,抱拳浅笑:“莫患无車,与子同舆。鄙人姓曾,名同舆,新入教不久,在教中忝居四上尊之位。”又指指那老乞婆,说道:“这位夫人,雅号千面狐,亦位列四上尊,是教主的左膀右臂。我等跋山渡水而来,在此得遇苏先生,幸何如之。”他说话半文不白,却不提身后的矮子和瘦子。
矮瘦子转头喝道:“你骂骂咧咧何为,滚回你的乌龟壳里去!”
陆小远心道:“本来他也姓苏。”
老乞婆摇点头道:“老婆子年青时并未婚配,哪来的家?那地主老爷的府邸,便是老婆子的家了,老婆子唯有找回夜明珠,才有家可回。”
青衫人嘲笑一声,他听老乞婆说珠子中间有一团红色之时,便已留意。老乞婆右手尚未触及青衫人衣衫,全部身子便被青衫人袍袖间涌动的真气震到五尺以外。
陆小远听她报告,对那地主老爷极其仇恨,又替老乞婆不平,忿忿道:“老奶奶,这些地主老爷都是如此,一点情面味儿也没有,您都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又给他干了这么多年活儿,那颗夜明珠便是代价倾城,他也不该将您摈除出府啊,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您何需求回他府中。依我看,夜明珠丢了便丢了,您回野生老,岂不更好?”
这几人来的仓猝,没带治伤灵药,鸦灵恶神董令威正捂着肚子,撕下衣衫止血,听青衫人道破本身的对劲绝技,大吃一惊,手一松,血流如注。
矮瘦子脸上狞色闪过,左手黑气凝集,猛地举起,抓向陆小远。这一抓又快又狠,陆小远尚未发觉。曾同舆等人只道陆小远必然死于非命,却见矮瘦子黑爪抓到半途,俄然愣住,黑气涣散,对这环境迷惑不解。
青衫人见董令威仓猝包扎,笑道:“你不必操心了,待会老夫将你的四肢尽数扯断,你是必然要死的,还是筹办后事吧!”不待对方答话,又问曾同舆道:“你们阴魂不散,自渝州跟从老夫一向到此,究竟有何贵干?”
青铜剑眼看要刺穿矮瘦子肥油油的肚子,矮瘦子顺手将心脏一抛,右手食指中指伸出,夹住了青铜阔剑。陆小远双臂齐使,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却再也刺不进分毫。
青衫人嘲笑道:“嘿嘿,鸦灵恶神,你这鬼鸦魔爪练得火候甚佳呀!”
伴计正在后厨盯着那碗面,听到内里一阵响声,出来检察,走到大堂之上,被面前气象惊得呆了:只见屋顶破了好大一个洞,此时顶上泥灰兀自簌簌落下,碎木、碎瓦、断竹散落一地,全部堆栈肮脏不堪。这是他十几年来苦心运营的全数产业,岂知一朝化作乌有,悲忿难当,嘶声叫道:“是哪个王八孙子干的,快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