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一仙揭开覆盖,热气冒了出来,他渐渐的吃着,没一会儿,那年青后生把蛋花汤端来,正要回后厨,却听得丛一仙道:“喂,你这包子可变味了。”
见那络腮胡子微微点头,并朝着胖匪努了努嘴,丛一仙心下大急,不及细想,纵步便冲了出来。
那衰老的声音连声报歉:“是,是,部属知罪。”
蹄声渐近,群盗来到茶社门口,一名胖匪冲着丛一仙喝道:“喂,小子,过来!”
那后生奇道:“客长谈笑了吧?我们用的都是新宰的猪肉。”
那衰老的声音道:“蝶心冰兰只呈现在万蝶白崖上,那小妞身上有这灵花,自是去过万蝶白崖的了。那万蝶白崖上有瘟癀兽出没,她万一照顾了瘟毒.....”
那胖匪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凭甚么!我们冒险打劫来的,凭甚么让他们拿大头!”
丛一仙道:“是,保管各位豪杰对劲。”进了后厨,将昏倒药粉撒到几只壶里,给群盗端上茶壶茶碗,道:“各位老爷一起辛苦,先喝茶歇息歇息,小人这就筹办吃的。”
丛一仙躲在门帘后窥视,那衰老的声音是出自一个斑白髯毛的老者之口,这时他不说话,阴沉着脸,右手做出劈斩的姿式,言下之意是要杀死甘莹莹。
丛一仙脸上现出镇静神采,幸亏他脸朝着低,群盗看不见他的神采,想了想,道:“小人是冀州来的,这家茶社本来不是小人的买卖,因本来的店东上了年纪,不想干了,才把它让渡给小人的。”
店伴计笑道:“小本买卖,也就是糊口罢了。这茶社也有二十年了,如果有钱,我早把那堵墙修起来了,你瞧,墙皮剥落的都不成模样了。”
那尖嘴强盗嘲笑道:“你冲我使甚么短长,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有种的你跟大哥二哥说这话,他们不砍了你头才怪。”
丛一仙放下包子,快步奔到群盗面前,强自笑道:“各位豪杰,有何叮咛?”
那胖匪斜眼瞧着他,道:“小子,你挺会享用,大朝晨的享闲福。”
他将一张小桌搬到店外的树下,坐在桌旁,吃着包子,喝着蛋花汤,心想途中别无分路,群盗必然会来到这里,只要在此等着他们中计便可。
络腮胡子蓦地觉醒,拍着脑门道:“是极,是极。老子倒是忘了这一点。依你看来,该当如何?”
说到这里,有几人便惊叫起来,也有人一惊之下,打翻了茶碗。
那络腮胡子喝道:“都他妈的住嘴!”两人见头领发怒,不敢再吵,各倒一杯水喝了起来。
丛一仙连道“不敢”,返回后厨,将药粉撒进蛋花汤、面团等饮食中,开端擀面做葱油饼。
丛一仙道:“二位,鄙人救民气切,这可对不住了。”将二人拖到后厨去,见灶上蒸着五笼包子,案上摆着面团、葱花、油盐,中间架着铁锅,铁锅里烧着油,便知这是做葱油饼的。看来这两人已经做好了迎客的筹办。
只听得那胖匪道:“三哥,这蝶心冰兰是我们弄到手的,大哥二哥一点力没出,卖出钱来,起码应当有六成归你吧?”
那尖嘴强盗道:“你想得美,只怕此次又跟平常一样,四四二的分红,他俩拿了大的。”
络腮胡子怒道:“甚么三首级不好!管住了你的乌鸦嘴!”
丛一仙不敢说话,只是点头哈腰。
俄然,一名络腮胡子匪贼道:“小子,我问你,过了歇马驿,哪条路上官兵少?”
那后生接过,咬了一口,砸了砸嘴,道:“就是这味儿啊。”
那胖匪道:“那也应当三三分红,剩下的一成给咱三哥呀。”
另一名尖嘴猴腮的匪贼嘲笑道:“你倒是舒畅,老爷们辛苦驰驱了一早晨,也轮到你服侍服侍老爷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