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转头望去,只见院门处站着一行道人,抢先一人紫袍青衫,方脸黑须,双目暖和中透着严肃,恰是圣琅派的紫华真人,他身后是素华、妙华和迎客的心镜大师,再今后是十来名年青道人。
俄然,那虬髯大汉嘶声长叫,挣开了黑衣客的挟持,摘下腰间的狼牙棒,猛力扫出,将四周群豪吓了一跳,仓猝后退。大汉口中呼喝连连,守势不断,狼牙棒呼呼带风,一通乱打,这一下出乎世人料想,世人来不及抵抗,惊叫声中,四下散开。
心澄神采阴沉,哼了一声。
心澄伸手入怀,将一物抛在半空,倒是一只莲花腔的玉灯,放出淡淡的金光,这时夕阳如火,将禅院照的一片红晕,那灯光固然微小,却涓滴未被阳光讳饰,反而给四周内染上一层暖和的氛围。
张恒纵身追去,黑衣客哈哈一笑,回身曲腿,便要分开。
但二人脱手虽快,也来不及了,那黑衣客身形一晃,化在了虬髯大汉的影子里,二人的进犯落空。
这是佛觉寺的宝罗莲灯,只见这灯悬在心澄头顶上方五尺处,将他周遭三丈以内照亮,他发挥身法,法衣飘摆,化作一阵红风,在群豪之间奔行。
心澄笑道:“真人客气了,若真人早些来,这时妖人放肆横行,无人能加制止,反而令老衲和本寺汗颜了。”
心澄止住黄衣和尚,沉声道:“妖孽,你到了此处,便不能活着分开,还不快快放人,免得徒增罪孽。”
心澄大师一拳击出,真气凝成的崩山炮打在虬髯大汉的影子上,轰的一声,碎石纷飞,却不见有非常状况,显是那黑衣客趁大汉乱打之际,借着人影交叉遁开。
群豪闻言,都松了口气,纷繁道:“这群嗜血教的妖人就会暗害偷袭,跟五宗妙手正面相遇,还不是只剩了任凭宰割的份儿?”“心止大师乃是一等一的妙手,恰是妖妖怪怪的克星。”
宝罗莲灯一寸不落的跟着,借着灯光晖映,心澄看出一人的影子有异,一掌拍出,俄然此人跟另一人的影子一交即分,黑衣客趁机转移,这一掌仍打了个空。
群豪齐声惊呼,退避开来,让出一块丈许周遭的空位。心澄等一众和尚也是吃惊不小。
心澄又叫道:“聚到一起!”贰心机周到,目睹房舍间隔世人较远,往屋中去时,这很多影子不免交叉分合,便给了黑衣客更多的可乘之机,倒不如让世人的影子聚在一起,减少黑衣客的腾挪空间。
却见黑影一晃,那黑衣客早已落在禅院的高墙上,嘲笑道:“大师,我就说过,我要出这禅院,你们是拦不住的。”
心澄、张恒和几名佛觉寺和尚快步上前,合十道:“阿弥陀佛,本来是紫华真人到了,欢迎之至。”
黑衣客行迹既已透露,他不管如何也逃不出峻极山,但合群豪之力,却不能禁止他闯出论武禅院,不免令心澄、张恒等人名声受损。
心澄经他一提,恍然大悟,仓猝运起功力,收回一声宏亮的大吼,吼声虽停,余音在禅院当中回荡,耐久不断。这一吼具有振聋发聩之效,那小部分人耳膜剧疼,脑筋复苏过来,四下张望,便往大部分人那边集合。
大部分人依言相聚,小部分人却不听他话,反而逃得更散。
紫华真人打个顿首,道:“本派和峻极山相隔比来,反而最后才到,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张恒叫道:“大师,他们中了摄魂妖法!”
佛觉寺从本日凌晨开端,广发职员在峻极山周遭百里的范围内加以详查,肯定没发明绝影卫和其他嗜血教妖人的踪迹后,这才当众宣布。可谁能推测这名绝影卫如此大胆,在四名火伴受伤的环境下,竟还敢公开在峻极山上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