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庙门翻开,走进三人。为首一人身穿灰袍,尖脸细眼,面色阴沉。他身后跟着两名体型细弱的巨汉,足有一丈半高,满身黑毛,仿佛两半截铁塔。二人都仅在腰间围了一条兽皮短裙,脖子上挂一条兽骨项链,别的再无掩蔽之物。
灰袍人往张恒处望了一眼,见他安然坐于灰尘仆仆的破庙当中,刚才二人一比武便荡起很多灰尘,他身上白衣却干净如新,晓得此人不简朴,惊骇夜长梦多,当下道:“上!”和两端猩猩巨汉一起攻向女子。
这日,一声清澈的鸟唳划破天涯,突破了落雁坳的孤傲沉寂。一抹云朵形状的白影从远处掠来,瞬息间着陆,一道红色人影跃下。
张恒道:“女人客气了。此乃药王菩萨神庙,并非鄙人统统。药王菩萨普度世人,岂有不允之理?”
张恒闭目不再说话。女子走到药王菩萨供桌前,纵身一跃,坐到了桌上,转头饶有兴趣的打量三座神像。张恒微一睁眼,便看到一对荡来荡去的花鞋和两段白生生的小腿,心神微荡,赶快闭目。
那女子跳下雪猞猁,柳腰款摆,莲步轻移,进了破庙。见张恒盘膝而坐,微微点头,道:“过往之人,在此歇息一会儿,望行便利。”声音又甜又糯,非常好听。
女子一脚踢在庙柱上,顶梁灰尘遭到震惊,大片大片往下落,落到灰袍人头上一尺之处,便被他运起的气罩挡住。两端猩猩壮汉的头顶、身上落满灰尘,毛茸茸的大手在身上抓来抓去。
张恒袍袖拂动,将供桌前蒲团上的灰尘荡尽,便坐下歇息。
又过半晌,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张恒心道:“两个别型特重的人,一个身法轻飘的人。咦,这两人重的过分了。”
那女子笑道:“来得好快,真是三条好狗。”
女子对劲的笑道:“东西是我拿到手的,为甚么要给你?”
灰袍人嘴角一抽,道:“那是没法可施的。”瞥一眼张恒,道:“你是留下东西还是留下人,快做决定吧!”
女子摇了点头,道:“这可难为的很啦。非要我留的话,那我....”手中多出一根蛾眉钢刺,“两样都不留!”说话之间钢刺刺向灰袍人。
正闭目养神,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张恒双目微睁,透过破坏的木门看到一团雪堆贴地游移,虽不及梨花鹄快如闪电,也是快的异乎平常。雪堆上坐一名女子,身着粉色轻衫,几近透明,粉嫩的肌肤模糊可见。
那女子俄然跳下供桌,道:“我要走啦!”说着往外走去。
张恒见两边熟谙,却不知是敌是友。灰袍人和两名猩猩壮汉显非十三州的武者,那女子神态骀荡,也非正道人士。心想:“我歇息够了尽早分开,这群希奇古怪的人,还是不要跟他们打仗为好。”
女子叹了口气,道:“你能到明天的职位,总少不了我的帮忙吧?现在我失势了,你便改换阵营,与旁人一起对于我吗?”
那女子娇声道:“公子,这些人要杀我,你帮不帮我?”声音甜美,令人不忍拒却。张恒却摇了点头。他见女子和那灰袍人所使均是剧毒武技,更加笃定了先前的设法,不肯插手此事。
再过十来回合,灰袍人左手也用上了。左掌全部发绿,如同一只僵尸的手,高低拍击,青雾不竭涌出。这是南疆剧毒武技“碧蟾印”,在正道当中传播甚广,此技的招式和运气法门并不庞大,尽管将体内积储的毒质不竭收回,毒伤敌手。
女子笑道:“药王菩萨毕竟不会说话,若非公子传达神意,小女子如何得知?”
四人闪展腾挪,从庙内打到了庙外。三人呈品字形将女子围在中心,猩猩巨汉如同两堵坚固的墙壁,封住了女子的退路,女子没法回避,只能与灰袍人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