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明轩紧靠在轮椅背上,没说话。
太子指着顾砚送过来的那几张纸,笑道:“这小丫头脾气不校”
“那边清净,我们到那边说说话吧。”顾砚指着湖中亭子笑道。
庞明轩微露惊奇。
“是陆家二爷陆文泰。”
周沈年看着顾砚叮咛好,问道:“世子爷有甚么筹算?”
“没有了案牍劳形,总算能沉下心读读书了,托世子的福。”庞明轩抬手往里让顾砚。
“江南那些丝绸行会为了少交税款,大肆交代贿赂官吏士子,这些年更是和宋允如许的人照应勾搭,往朝廷的手越伸越长。”顾砚神情严厉起来。
“我听家父提及过这位东溪先生,说是在江南文坛人望极高。”庞明轩也看着顾砚。
宫内,资善堂里。
“有过几面之缘,他特地设席给我接过风,友情还算不上。这小我矫捷机变,长袖善舞,读书上头倒是普通。”周沈年谨慎答道。
“陆家在都城主事之人是哪位?”顾砚没答周沈年的话,反问了句。
“在建乐城的两浙路士子,每个月都能从会馆领到些银子,逢年过节有江南土仪,夏季有炭钱,夏天有买冰的钱,日子好过得很。”顾砚接着道。
“到时候,能不能请王相做个压个阵脚?”顾砚笑问。
“阿囡是个大而化之的性子,宋允如果只挑她礼数忽视的弊端,她不会放在心上,可宋允得寸进尺,抉剔起她两个阿姐。”顾砚呵呵哂笑了几声,“阿囡几个阿姐是她的逆鳞。我的逆鳞是阿囡。要不是阿囡死力劝止,我的脾气你是晓得的。”
太子重新拿起那几张纸,思忖半晌,笑道:“牙尖嘴利倒在其次,拿王相夫人类比,李女人这份不拘一格的机变可贵,你真感觉行?”
“宋允如许的人,如果措置起来,最难的就是他这份名誉。”顾砚道。
“好。”周沈年内心模糊有几清楚悟,辞了顾砚,绕个圈去找陆文泰。
“宋允不该恶语指责她阿姐。”顾砚笑道。
“阿囡牙尖嘴利得很。”顾砚笑道。
“世子爷放心。”庞明轩欠身请安。
顾砚目送李小囡的大车分开,转头看到周沈年出来,问道:“录好了?”
“这小我如何样?你和他打过照面吗?友情如何?”顾砚接着问道。
“福荫堂文会的事儿,你传闻了吗?”顾砚看着小厮推着轮椅走起来,抖开折扇跟上。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