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泽笑起来,“世子爷也是为了家国天下,为了世子爷的差使,和为了江南不至于生出动乱,是两件事,也是一件事。”
“嗯?”李小囡一个怔神,“评弹吗?”
宽宽的檐廊用青石方柱撑起,每一根方柱两边都放着盆盛开的秋桂。
何承泽看着李小囡,没答李小囡的话,却笑问道:“李女人的粗布买卖,比来如何样?”
“女人这粗布买卖,我策画过好些回,实在想不出女人如何一家独大,或是只要女人能赚的钱在哪儿,或是,活着子爷这里?”何承泽紧盯着李小囡。
“没有,一台最便宜的四综织机,也要十两银,她们真如果全从我这里赊织机,我底子没那么多本钱,最好从别家赊。
四周房屋都伸着宽宽的檐廊,院子青石漫地,既没莳花草树木,也没摆听任何东西,约莫刚用净水擦洗过,青石柔润洁净,看起来非常舒畅。
“犬子瑞铭,世子爷赐了字叫祥生,跟活着子爷身边服侍,听他说,多数时候都在别业听调派。
“世子爷放眼天下,看的是帝国全局,江南就算略有动乱……”李小囡的话顿住,“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不想看到江南有一丁点儿动乱。”
“到现在为止,赊织机用的都是我定出来的端方,有几家要抢买卖,比我的端方还要便宜。勤奋的人家,也就是大半年,就能还清织机钱了,以后织出来的粗布,她们想卖给谁家,就卖给谁家了,到当时候就好了。”李小囡答的很详细。
“传闻女人这织工书院,能够当场给铜钿,也能够用以后织出来的粗布渐渐抵,统共才五十个铜钿的束脩,女人买的那些织工,教会一小我,就要拿走四十个铜钿的人为,女人这织工书院是亏蚀买卖啊。”何承泽看着李小囡笑道。
这座紧挨着海税司的何记老号总号,在全部江南都很驰名誉。
“我只跟世子爷说详确布征税的事,要有个合适的体例,不能太苛,也不宜太松。至于别的,我感觉他如果插手,这粗布买卖只怕就做不起来了。”
“女人教会的那些妇人,或许从女人手里赊织机,或许是从别家拿织机,这粗布可不必然都到女人这里来,这上头,女人是不是另有甚么体例没使出来?”
“听世子爷说周先生毕生未娶,宫先生呢?有先人吗?”李小囡猎奇问道。
何承泽看着李小囡,半晌,微微欠身,笑道:“女人是大聪明,令人佩服。”顿了顿,何承泽笑道:“女人爱听评书吗?”
“好。多谢您。”李小囡站起来。
全部院落,从大门前的台阶起,没有一丝江南常见的凋斑纹饰,没有一件多余的构件,最好的材质,最简练的式样,统统的木件都透着油润,保养的极好。
“到当时候,女人能收多少粗布?女人留了背工?”何承泽紧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