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义是说，他们筹议好了歇工是因为世子要断他们的财路？”李小囡将话题拽返来。
“我跟你讲，断人财路如杀父。这话不对！”
“那你感觉，我们如果放了话，能收多少织工？”李小囡一脸笑容，“我惊骇太多了，
李文儒再啧了一声。
和常熟县、吴江县一样，先是十来家最大的丝绸商号所属的织坊最早歇工，比常熟和吴江县早了一天，其他几十家小织坊跟着这十来家大织坊，隔天，或是隔了两天，都停了工。
“当然没管用，可当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当时候，有的织坊交五成，有的交两成三成，丝绸行里因为这个，整天吵，那些交两成三成的织坊歇工的时候，交五成的织坊就一哄而上，把他们给抢了分了。嘿！”
他们按例包了一间小院，这是家很大的堆栈，这一片小院连着小院，前面两层楼的大堂离他们这座小院起码隔了三四个院子。
嘉兴是大县，又是养蚕出茧子的处所，县里总计有四十六家织坊，江南凡是有点儿名誉的丝绸商号，在嘉兴都有织坊。
李小囡低低嗯了一声，“那二堂叔感觉，这一趟歇工会如何样？”
“这是个比方，不是真的血洗。你想想，世子爷拿人这份快准狠，一网下去收尽了江南丝绸行的大大小小和海税司的人，他们做丝绸买卖的人都讲，江南丝绸行上高低下，指定要被世子爷血洗一遍了！”
从大堂二楼看不到她这里，小院四圈儿满是屋子，只要不扯着嗓子吵架，在院子里说话，内里必定听不到。
“二堂叔，你感觉，我们如果放出话儿，有多少织工我们全收了，会不会有人跟我们抢着收织工？”李小囡接着道。
李小囡点头，“二堂叔，照你这么讲，他们歇工是为了跟世子爷较量儿，那这场较量儿分出胜负之前，他们歇工归歇工，却不会往外转卖织工，是不是？”
李小囡无语的看着她二堂叔，她二堂叔这话很对，可他也太能跑题了吧！
李文儒嘴角往下扯。
李文儒上了台阶，李小囡站起来，拉了把椅子放在中间。
“不转卖织工，他们也不会给织工发人为，他们让织工饿肚子，再让织工去肇事。”李小囡接着道。
李小囡打量着墨客气味浓烈的二堂叔，大堂叔说二堂叔很有见地，或许能筹议筹议。
“先把话放出去最好，要不然，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往牙行放了话，那我们就得跟在人家前面，挑人家挑剩的了。
“阿囡哪，二叔跟你讲，杀父跟断人财路可没法比，那易牙为了繁华，连儿子都能上笼蒸了，如果恒公想吃肉老有嚼劲儿的，易牙必定杀了他爹，再把他娘当个添头！
这些织坊无一例外，全数歇工了。
“世子爷必定不会跟你说这个。”李文儒嘿笑一声，抬高了声音，“临海镇藏龙卧虎！自从世子爷血洗了临海镇……”
“管用了吗？”李小囡明知故问。
李文儒正跟阿武说闲话，忙回声起来。
李文儒坐下，看着闷闷不乐的李小囡，没等他说话，李小囡先口道：“二堂叔，这三个县的织坊一起停了工，如何这么巧？”
吃过中午餐，一行人就出发赶往吴江县，傍晚赶到吴江县，第二天中午前后，就从吴江县又赶到嘉兴县。
“筹议好了歇工有甚么好处？”李小囡看着李文儒。
“那可难讲。得看世子爷肯不肯让步了。世子爷的脾气，你能看出来不？”李文儒抬高声音问了句。
李小囡坐在廊下，转头打量着四周。
“我跟二叔一起去吧。”李小囡站起来，跟着李文儒往外走。
“那你来前，堂翁翁如何讲的？要不，我们先放出话尝尝？”李小囡看着李文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