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有一回,就我跟堂翁翁、大堂叔三小我说话,讲到玉珠的婚事,又讲到你,堂翁翁让我昂首想一想,说世子爷待你极不普通,不见得没有想要求娶的意义。”李金珠看着李小囡道。
听到脚步声,郭大奶奶几步冲到院门口,拉开门,一边让进丈夫,一边指了指堂屋问道:“甚么事儿?把阿爹欢畅成如许?”
“讲学这件事,我明天去一趟别业,找一趟那位石滚石爷,问问他,阿囡讲学这件事上,我们该如何做。
如许的话,那些盯着堂翁翁的人,比如洪家老太爷,必定就能看出点甚么……
“阿爹再要去都城,可就是今非昔比了。”李文梁笑道。
吃了晚餐,雨亭帮着梅姐从速刷好碗清算好,和阿武三人一起小跑,出门去听评弹。
李小囡嗯了一声。
郭大奶奶站在院子里,眼睛瞄着堂屋里一脸笑的家翁,耳朵听着院门外的动静。
李士宽笑起来,抿了半杯酒,笑道:“明天我们爷俩就得忙起来了,刚才我已经粗粗梳理过了,面前的有两件事,一个是阿囡要讲学这件事,一个,是阿囡家的宅子。”
李士宽已经让大儿媳妇炸了碟花生米儿,捞了几块醉鱼,香油拌了碟萝卜干,再一碟香卤豆干,四样下酒小菜摆好,一大壶黄酒也温的微微烫。
前面的话,李小囡没说下去,李金珠嗯了一声,“让你去讲格致,是为了给你抬一抬身价?”
李文梁将大壶里的酒筛进小酒壶,倒了两杯,举起杯子冲父亲笑道:“这一杯敬阿爹,如果没有阿爹的慧眼,就没有我们李家的明天。”
“如许的辛苦怕甚么!我年青的时候……”李士宽喝着酒,和儿子絮干脆叨提及了当年,现在,将来。
李小囡心不在焉的看着梅姐,想着讲格致的事。
“粗布的事交给你媳妇,把老二媳妇也叫过来,跟你媳妇一起,今后就让她们妯里打理。安排好李家集的宅子,只怕你还得去一趟都城,都城也得置一处宅子,今后,我们就得常来常往都城了,不能没有宅子。”
“也不是很早。”李小囡含湖了句,“他和我说那天,我没跟你讲,是因为他的婚事必定不是他一小我说了算,我们和王府家世儿差的太远,现在要去讲格致。”
李小囡看着三人出了门,坐到大阿姐身边,先说了到杭城讲格致的事,又说了顾砚的要娶。
李士宽细细交代,李文梁凝神听着,点头应了声,问道:“那粗布的事?”
李小囡坐在廊下,放下笔,站起来,转着头活动肩颈,看着梅姐在院子里嗨嗨的举着一只小石锁。
李士宽的话顿住,眼睛微眯,出了一会儿神,笑道:“我年青的时候,去过几趟都城,提及来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现在可不能如许安排了,阿囡做了王妃,那就是一举成名天下知,到时候,不晓得多少眼睛盯着我们李家,金珠另买宅子,学栋要被人骂忘恩负义,阿囡也有不是。
“一件一件来,阿爹说过,往上走的时候必定辛苦,我们不怕辛苦。”李文梁笑道。
“我也没想到,是洪家那只老狐狸提示了我。刚入冬的时候,有几根上好的黄花梨,那只老狐狸打发人问我要不要,说传闻都城时髦黄花梨家具,上好的黄花梨可贵,别等做嫁奁的时候焦急买不着。这只老狐狸!”李士宽啧啧有声。
“你早就觉出来了是不是?”李金珠没答李玉珠的话,看着李小囡问道。
“那一天真是鬼使神差普通,是我们李家的命数到了。”李士宽抬头喝了杯中酒,一声感慨。
“这只老狐狸短长得很!看到世子爷第一眼,就把我们家银珠抢到手了。”李文梁笑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