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黄县令拱手行礼。
“查桉子就必然要有人证物证。李文才暗害李秀才一桉,尚未到手,到哪儿去找物证?至于人证,刚才是那些人措不及防,这才说出了实话,可真要到府衙推官过来时,李文纲等人必然早有筹办,李氏族里,李文纲和李文才地点丰字房和盛字房人多势众,到时候,这些人会不会改口,可就很难说了。十有八九,是查无实证。”
黄县尊从高台高低来,招手叫过李学栋,低低的交代他。
“那头牛和渎职两件,证据确实,不成不判。
顾砚拿下帷帽,递给石滚,上前两步,冲黄县令拱手笑道:“小子自都城来,游历至此,看县尊审桉,有几处不明,可否见教?”
绿袖被三堂伯卖给人牙子当晚,这位大阿姐拎着把刀,冲进三堂伯家,砍死了三堂伯佳耦,本身割了脖子。
李金珠直直站着,看着和黄县尊头挨头说着话儿的李学栋,呆了半晌,转头看向李小囡。
“是。”
黄县令细细交代好李学栋,和姚先生说着话儿,往镇外走去。
顾砚凝神听了,也笑起来,欠身称谢道:“小子受教了。多谢县尊。”
“李文才已年过五十,按律法许子侄代刑,李文才的儿子孙子多的是,挑一个去服刑就是了。
黄县尊再次看向书办,书办从速再答:“三年半。”
“嗯,二者合计,李文才总计赁用李秀才家耕牛六年。你们这一带,赁一头结实耕牛,一年要多少钱哪?”
“这是其一,其二,就算人证有了,府衙推官认定李文才企图暗害李秀才,可李文才没到手对吧,到手和没到手,大不一样。二来,李文才是长辈,且和李秀才尚在五服内,一场未到手的暗害,李秀才要不要宽大漂亮,上书讨情呢?
“是。”王贵眼皮都没抬,干脆应是。
顾砚又客气了两句,辞了黄县令,上了马,在世人的拱卫中,跑出十来里,放慢马速,招手表示跟在长随步队里的王贵。
“此五年,因李秀才家也在利用耕牛,就以李文才赁李秀才家耕牛两年半计,以后总计……”
顾砚哗的收了折扇,缀在黄县令前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