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癞蛤蟆恰好跳到洪振业手上,洪振业一声惊骇的尖叫,勐的甩开,癞蛤蟆落在地上,洪振业看了眼癞蛤蟆,立即闭上眼,两只脚乱跳,两只手乱挥着大呼:“拯救!救我!拯救啊!”
转眼到了三朝回门。
李银珠头上扎着根赤金百花簪,一边用了个宝石掩鬓,穿戴件销金红罗长衫,一条大红石榴裙,极其都丽非常刺眼。
在丫头婆子冲过来之前,洪振业已经挂起帘子,跳下车,伸手去扶李银珠。
洪振业话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咕哇’,另一个牙儿怀里又跳出几只癞蛤蟆,洪振业一声惨叫,一头扎进了李银珠怀里。
“癞蛤巴有甚么好怕……”
前面一辆车上的丫头婆子先跳下车,提着裙子,吃紧忙忙上前服侍。
“翠叶别笑了,把这些牙儿都赶走!另有你,你们几个,把癞蛤巴都拿走。
就连亲迎那天,最吸引大师目光的,也是来了多少对女伎多少对喜郎,都用了哪些花扇捧礼,那花檐子上如何那么都雅,催妆散了多少花红,就连本来最热烈的打半子,也在一把接一把的亨通钱之下,刹时崩溃。
“就是怕……”
“能不能别讲这几个字!”洪振业瞪着李学栋,打断了他的话。
“我哪能去!我不祥!”梅姐吓了一跳。
四周寂静了一瞬,哄然大笑。
洪振业和李银珠一前一后迈进门槛,并肩站好,洪振业长揖,李银珠行福礼,先给李金珠见礼,再转向李玉珠,一向到阿梅面前,一样慎重的长揖和福礼。
李小囡渐渐抬起两只手,叉在腰间,歪着头,看着两只手抓着李银珠肩膀,头埋在李银珠胸前,一声接一声惨叫的洪振业,不晓得该摆出甚么样的神采。
前一天,洪家就打发人过来,奉告李家:小伉俪几时从洪家出发,约莫几时到李家集。
“我……”
曹二嫂子刚要号召并排站在堂屋门口的洪振业和李银珠进屋,李金珠看了看,扬声问道:“梅姐呢?”
“都进屋吧。”曹二嫂子号召诸人。
镇子口顿时热烈起来。
“我去叫她。”
洪家金银珠翠绸缎茶酒不断的铺过来,李家金玉文房盘盏礼盒不断的回畴昔,交来回回不晓得多少趟的金闪礼数晃花了统统人的眼。
翠叶笑的声音都变了。
“哪有这个理儿,这哪能行!”梅姐手忙脚乱。
长随在栓马石前下了马,一个长随接过缰绳拢马栓马,其他几个长随忙着拿脚凳放脚凳,号召李家几个青壮,从最后一辆大车上一个接一个卸礼盒。
“那是他们鬼扯,你吉利得很,是大阿姐叫你,快走。”李小囡推着梅姐往外推。
洪振业一只手扶着李银珠的胳膊,另一只手替李银珠提起落下来的宽广衣袖,塞到李银珠手里,抬头看着李银珠,正要说甚么,挤到最前的一个小牙儿怀里响起几声清脆的“咕哇’,几只癞蛤蟆从小牙儿怀里窜出来,往外逃窜。
“阿梅去坐好。”曹二嫂子上前,拉着阿梅进了堂屋,将她按在李小囡下首。
掉队了半步,只看到了后半场的曹二嫂子一边笑一边挥手赶世人,“都散散!都散开,笑甚么笑。从速走!三姑奶奶,三姑爷,我们这边走。三姑爷放心,这边没有癞蛤巴。”
接受了一场癞蛤蟆惊吓的洪振业,进了李家小院,一口气喝完一杯茶,总算感受好些了。
李小囡站在车旁,细心打量着李银珠的神采神情。
堂屋里,李金珠面朝屋门,坐在上首,李玉珠坐在另一边,李学栋和李小囡一左一右面劈面坐鄙人首。
“梅姐,快点儿,就差你了。”李学栋也跟出来。
李小囡调转目光,看向洪振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