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府上是头一天采买订货,隔了一天,漕司后宅去订了货,每隔一天送一趟,每趟二十只京彩,十只咸蛋,再隔一天,上午帅司后宅去订了货,下午宪司后宅也去了,都是差未几的量,再背面,去订货的人家就多了,小的让他们列了票据。”
王贵忙垂手答了话,顿了顿,谨慎的瞄了眼顾砚,接着道:
顾砚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那小丫头呢?忙甚么呢?”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高先生下认识的否定,随即觉悟过来,“我是说,不是没有,这个,是贱内……阿谁。”
“嗯,晚餐让厨房上一碟子,我尝尝。”顾砚点着石滚叮咛了句,又问道:“婚事如何样了?办到哪儿了?”
这会儿枝她娘提到李学栋,高先生越想越合适,想到第二天早上,的确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合适。
“半个时候前刚返来,说是这会儿在蟹湖看着捞蟹。”
“咦,你感觉能行?还能攀一攀?我不是看中洪家甚么的,我就是感觉学栋那孩子好,他那几个姐姐好!”枝她娘夸大了一遍。
顾砚站在船头看过一圈,非常对劲,船没泊岸,径直往别业归去。
“你讲干吗!你忘了你闺女啦?”枝她娘在高先生后背拍了一巴掌。
“回世子爷,买卖极好,传闻嫌作坊小了,正再看处所再建作坊。”
“回世子爷,明天李文梁回了趟昆山县,说是要请李秀才的发蒙先生高永贤做媒人。”
枝她娘连连点头。
“上午在铺子里帮手,下午在家给她三姐讲书,在院门口就能听到。”
聊了一会儿闲话,高先生笑问道:“明天忘了问了,学栋他二阿姐的婚事议定了没有?”
北兴船埠井然有序,当天上午达到的货船,当天卸货,下午达到的货船, 最晚第二天己正前就能卸完。
“那里那里。”高先生一口气松下来。
“我感觉极好,但是,”李士宽看着高先生,“先生也晓得,我们秀才公是个极有主张的,秀才公的三个阿姐,另有小阿囡,也都是极有见地,极有主张的人。秀才公的婚事,得秀才公和他几个姐妹筹议着拿主张。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高先生连声承诺。
李士宽一脸笑,“也没有,先生这边有合适的人家?”
这话该如何讲才合适?
“枝姐儿是个好孩子。”李士宽没让高先生难堪,“先生贤亢俪能看中学栋,这是学栋的福分。”
“我问这干吗?你问这干吗?”高先生上身后仰,拧眉看着枝她娘。
“这一眨眼,就成了我们攀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