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有熏炉,白切羊肉宜冷不宜热。
这是她明天的家教钱,五两银锞子,五两记帐。
“能赚多少钱?”李小囡没精打彩的问了句。
李小囡顿时泄气非常。
“那看你有多少本钱了,我听我阿娘说过,做得好的,能有半成一成的净利呢。
“我跟你讲,要不,你收茧子缫丝染色,只要你做得好,能够卖给我们织坊,也很多赢利呢。”晚晴出主张。
“另有,不是每小我都能学出来的,我们年年都招七八岁的女童男童做学徒,七成的人能学会织普通的绸子,三成多不到四成的人能学会提花双色,缂丝就难多了,一百个内里也不必然有一个,我们府上的织坊,能织缂丝的也不过百十人。”
李小囡绝望的一声长叹。
“利能够薄点儿,买卖得充足大,起码不能一年只能做一趟吧,这桩买卖赚不到钱。”李小囡重新托着腮,感喟。
“说了是闲事,我真要做买卖!”李小囡截住了晚晴的话。
唉,不能卖,那就是中看不顶用的东西了。
“我现在是想钻进钱眼里,但是没有钱让我钻啊。”李小囡又叹了口气,在晚晴说话前,抬手按在晚晴肩上,“咱俩说闲事儿。”
李小囡噢了一声。
“束脩!”李小囡改正了句,拉开锦袋,先倒出一只精美的银锞子,再倒,又倒出一个半根手指大小的竹牌,竹牌上烫满了斑纹,非常标致。
“收茧子缫丝再染,也就一个来月,就能赚一成的净利,多好的买卖。”晚晴伸头往前,压着声音道。
“这个挺值钱的。”李小囡将车帘掀起条缝,对着光细心看。
“不是我们家,是我们府上!我们府上的织坊只做丝织,最赢利的是缂丝,其次是提花,双面异色这些,普通的绸缎就普通了。”晚晴答道。
“你莫非不晓得我们府上是甚么人家?你莫非不晓得我们世子爷是谁?像我们府上这么有钱?你想有多少钱?富可敌国?你让我说你甚么好?”
“嗯~”李小囡拖着长音,“像你们府上那么多钱吧。”
“我瞧瞧。”晚晴伸手拿过竹牌,细心看了看,递给李小囡,“这是我们府上的对牌,这个是五两的。”
李小囡这满溢着绝望的一声唉,听的晚晴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这小我,如何看到甚么都想着卖钱卖钱卖钱!你钻到钱眼里出不来了是吧?”
“好,你说吧!”晚晴没好气道。
晚晴一只手拿着白切羊肉和花生糕,藏在斗蓬里不敢暴露来,另一只手正提着裙子上车,仓猝表示李小囡接过。
李小囡将锦袋递给晚晴,晚晴唉哟一声,“石滚给我说过,这是给你的,你的人为。”
胡想老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两小我上了车,晚晴先将羊肉和花生糕挨着窗口裂缝放好。
这对牌太精美太都雅了,放哪儿呢?她的荷包也被大阿姐收走了。
“这个袋子和银子,都给我了?不留着下次用?”李小囡确认了句。
李小囡托着对牌看了一会儿,送到晚晴面前,“你替我收着吧,攒够十个一起给我。”
上完了课,两人出来上车,守在门口的保护头儿递了一只小小的锦袋给晚晴,“晚晴女人,这是石滚石爷让人送过来的。”
丝织买卖的门槛太高了。
李小囡托腮看着晚晴。
“那你想赚多少钱?赚多少钱才算多?”晚晴没好气道。
她就是想富可敌国。
这只锦袋绣满了花儿,标致极了,必定能值很多钱。
“我拿它做甚么?我不要。”晚晴点头。
“第一,一年才气做一趟,第二,本钱多,第三,才一成的利啊。”李小囡一根一根竖动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