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贵多少。”枝姐儿抿着嘴儿笑。
李小囡一听就明白了,并蒂么,枝姐儿这是织嫁奁呢。
“咦,你换织布机啦。”李小囡伸长脖子,看着长长的织机。
“如果铜钿就给你压岁。”李金珠在李小囡手上拍了一下。
这布本白底色,灰绿提花,素净高雅。
“我又不是不熟谙你们。”枝姐儿见李小囡往窗外看,脸儿更红了。
“不会错,这个是提地综的,这些是提花综的,花综都是排好的,你看,就如许,踩两下地综板,接着就挨个踩花综板,踩两遍花综板,接着踩一下地综板,再踩两遍花综,挺简朴的。”
枝姐儿笑出来,“我这个是从扬州买的扬寺线,绞了一根丝线在里头,你这个就是细棉布。”
枝姐儿平时的穿着都非常素净,这会儿穿戴件松花色丝绵小薄袄,一条桃红粗布裙子,内里压了件绯红丝绵长袄,衬着红扑扑的神采,鲜艳的像一朵半开的芍药花儿。
“不过吧,客岁就是帐面上分一分,我们跟尹嫂子都是一个铜钿也没拿到,因为这些钱早就支出去了,新添一间作坊,新招了好些人,另有甚么甚么的,归正费钱的处所特别多。
“你必定越织越快,跟阿谁周嫂子差未几快,三天一匹,也不能每天织布,一个月算五匹吧,五匹多了,算三匹吧,那一年就能有四十匹布,两年……”
“我哥哥可欢畅了,三阿姐说他都欢畅傻了。”李小囡挨着枝姐儿坐下。
“你看甚么?我到这屋是来织布的。”枝姐儿强行解释道。
枝姐儿垂着眼理动手里的飞梭,没答话。
“嗯!”李小囡极其必定的嗯了一声,往枝姐儿身边靠近些,抬高声音道:“有一回,大阿姐跟二阿姐讲:你看这铜钿这么大,如果能掰开就好了。”
枝姐儿坐下来,给李小囡演示。
“做甚么都行,被子啦,衬里的衣裳啦,做帘子也行,不做甚么,我就是织着玩儿的。”枝姐儿尽力要显得很天然。
李小囡斜瞥着她,没说话。
李小囡摸了摸那块布,再抖开看了看,这布特别的精密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