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客气,坐吧,有甚么难处了?”黄县尊看向高先生,笑问道。
学栋这孩子的好处是极其刻苦,可资质上实在普通,格致这门课,靠他自学事倍功半,并且也来不及了。
李学栋紧跟着高先生,长揖称谢。
“我晓得了。”李文华缩了缩脖子。
他这个先生渎职了!
格致这一门,县试时根基不看,府试时,格致上不通,就要吃点儿亏了,到了院试,这格致上如果一窍不通,就必然要黜落了。
小厮个子不大,嗓门却宏亮,骑在顿时高叫:“是高家书院吧?李爷在不在?”
“这天热得真早,啥事体?地里忙得很。”
李士宽出了祠堂,颠末侄儿李文华家,站在院门口,扬声叫道:“叶妮儿呢?”
“没事儿就好,县尊在内里,跟我来吧。”姚先生笑道。
学栋这是鸿运当头了,春季的院试不管如何都要去考,说不定真能一起鸿运考畴昔了,但是,他家学栋在格致上还一窍不通呢!
第二天一大早,高先生带上李学栋,直奔昆山县城。
“鸡蛋我家有,好些呢,拿银角子现买多贵!”最后一句多败家,李文华没敢说出来,他大伯真不是败家的人。
“传啥么传,等下课!”老黄妈握着烧火棍,横眉瞋目。
高先生推着李学栋,跟着姚先生进了签押房。
“是,小子跟先生,请见黄县尊。”李学栋忙拱手答话。
辞了黄县尊出来,高先生干脆现买了纸笔,找间茶社,指导着李学栋,给洪振业写好信,交到了县城的递铺。
虽说昆山是个小县,这位教谕起码也得是位举人,能考过秋闱,这格致上的学问就不能差了。
“还跟上两回一样,避着人儿!”李士宽再交代了一句。
“让农如何做农就如何做!”李士宽瞪了李文华一眼。
“另有一个银角子,都买鸡蛋,也送到高先生家,跟高先生说,一天两个,烦劳高师娘帮手煮一煮,给阿拉学栋补身子。再说一句,鸡蛋吃完了,阿拉再送畴昔。”李士宽压着声音,细心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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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翁,我在门口碰到这孩子,说是特地来请见您。”姚先生转头看向高先生,“为了这孩子院试的事儿?”
高先生是高家书院独一的先生,他不通格致,高家书院天然也就不传授格致,归正,这二十来年,他们高家书院连个县试内圈都没进过,底子用不上格致这门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