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瞧瞧。”顾砚表示石滚。
几个保护先出来, 挡在门两边, 顾砚站在门外,微微侧头,看着站在和字雅间正中间的牛车前。
牛车前双眼圆瞪,俄然从椅子上滑下来,扑跪在顾砚面前,不断的叩首。
“把他拉起来。”顾砚看着牛车前磕了七八个响头,叮咛了句。
顾砚一折扇打在牛车前不断颤栗的那条腿上。
牛车前浑身生硬的坐在顾砚指给他的位置,双手抚着膝上,一条腿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我?”牛车前一脸惶然茫然。
他看着他七窍流血,死在铁雕栏那一边。
“在扬州丰厚赌坊,他在内里记帐算筹马。”掌柜打扮的管事垂手答话。
“这是北兴船埠这几年的到货量,你好都雅看,明天跟我说说。”顾砚折扇点着牛车前。
“王爷,如有来生,牛车前还想跟从您建功立业,这一世,牛车前就先走了。”
他一向觉得牛车前不过是个计数的奇才,直到他遭到突袭,被押进地牢,隔天一早就要放逐时,牛车前拎着两瓶酒进了地牢。
几个小厮将牛车前洗刷的干清干净,带回了鸿兴楼。
顾砚头微微前伸,细心看着牛车前惨白的脸, 和脸上精密的盗汗。
石滚拿下承担,取出厚厚两大本册子,递给牛车前。
顾砚细细看过一遍, 哗的抖开折扇,摇了几下,笑道:“我又不是宪司衙门,你不消怕。”
顾砚带着诸保护小厮等,一大朝晨出了平江城,纵马冲到福山镇外,跳上马,将缰绳扔给小厮,大步进了福山镇。
他上一回碰到牛车前,是十二三年以后了,也是在这个处所,牛车前在货栈里给人计帐,客人说完数量,话音刚落,他就报出了银钱数,需几仓几栈,他当时候正缺善于计算的人才,就把他收到了身边。
顾砚再今后靠了靠,看着牛车前额头新抹出来的一片白,内心出现了恶心。
两个小厮用力拽起牛车前, 把他按回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