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李小囡仓猝跑出去。
“真的!布呢?”李小囡伸头看马,马背上只要一幅鞍,没有布。
“阿武讲得对,做买卖就是如许,一言九鼎,信誉为先,有错得认,就当是令媛市马骨了。”李小囡低头沮丧。
“你当时就该说不要!”王雨亭再拨了拨另一匹,看着应手而裂开的粗布,气儿不打一处来。
三小我在镇口下了马,走过半条青石路,到了孙家杂货铺。
妇人紧盯着阿武,盯着她和孙掌柜从箱子里搬出粗布,点了数,看着孙掌柜拿出戥子,称了银子,又盯着阿武数出铜钿,从孙掌柜手里接过银子和铜钿,一口气松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冲孙掌柜哽咽谢了句,紧紧握着银子铜钿,垂着头,掠过李小囡,连走带跑。
李小囡表情很好。
“是你要收粗布?我有粗布!”中年妇人一脸一身的严峻,盯着李小囡道。
一共二十一匹粗布,加上给孙掌柜的中人钱,她那二十五两银的本钱,这一趟就去掉了整整一半!
“有买卖了!仿佛还是大买卖!”阿武将李小囡拉下台阶,压着声音。
“这是我们小店主,她说了算。”阿武捆着箱子,头也不回的应了句。
“我能看看吗?”李小囡指着箱子里粗布问道。
“收了吧,照跟孙掌柜讲好的价,你帮手点个数。”李小囡沉默半晌,看向阿武道。
李小囡看着他,半晌,转过身,看着阿武捆好粗布,王雨亭让过李小囡,斜了孙掌柜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
粗布已经出现了浓厚的黄色,李小囡没敢伸手去拿,她怕她细细碰一碰粗布,粗布就会回声破裂。
“你没讲是新布还是旧布!”中年妇人浑身紧绷,立即怼了归去,见李小囡皱起了眉,立即指着孙掌柜道:“我都问过了,细细问过了,你没讲!”
“是我,粗布呢?我看看。”李小囡笑道。
现在她只要一架织机的本钱了。
“本来是小店主,真是了不起。”孙掌柜一脸对付的干笑。
阿武每趟去巡镇都带着碎银子和几串铜钿,以便有人卖粗布时,立即照价买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