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没想这件事。”沉默半晌，顾砚看着太子道。
“再说，都到这份上了，已经没甚么体例了，我们向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不会有事儿的，你先归去歇着吧。”
“平衙头说，现在他们府衙最要紧的事，就是临海镇过来的差使。
吴大奶奶被推得撞在矮榻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一声没敢吭。
“她另有个二阿姐待字闺中。”
“最多就是我阿娘罢了。这是今后的事，眼下先尽力理好海税司这个烂摊子。”顾砚笑道。
“另有阿谁小丫头吧。”太子顿住话，呆了半晌，俄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顾砚，“你可要想好了，就看这封信，这小丫头可半点不怕你，到时候，一边是你阿娘，一边是这小丫头，这夹板气可难受得很。”
“好。”余大郎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垂着头塌着肩，一步一步挪回本身屋里。
余大郎放下桑皮纸包，看着他阿娘道：“平衙头说来往他们衙门传令传话的，都是临海镇的兵卒，都是外埠人，只能听得懂官话，听不懂我们平江话。
“黄显周另有表情八卦小娘子看杨五，那就是没甚么事儿。”顾砚答非所问。
平衙头站住，看着神采灰白的余大郎，抬手拍了拍他，“别多想，你那布庄才开了几个月，必定连累不到，放宽解。”
“必定是公事。”顾砚抽出信纸，扫了几眼，“是公事。”
“还没想过，这两年，我一心一意在海税司这件事上，再说，她本年才不过十六岁。”顿了顿，顾砚看着太子道：“她担得起睿亲王妃的职责。”
李小囡的信直白简朴，一句世子爷安好以后，就是说她下午去看望了黄先生，黄先生和她聊了杨小将军巡查时路边满是看杨小将军的小娘子，以及问她她三阿姐过得好不好，还问了她们姐妹看好了人家没有，以及，黄先生那句审案轻易善后难的感慨，和给她的那几句教诲，好与坏老是浑沌成一团。
太子看着顾砚，好一会儿，“你这心机，就你我晓得？”
“平衙头还讲，他们衙门赋税上一多数的人都被拿畴昔了，说他师父洪老衙头也被拿走了。
“是，我也是这么想。”余大郎想笑一笑，却没能笑出来。
“噢。”太子渐渐噢了一声，将信递给顾砚，看着顾砚扯开信封，俄然问道：“我是不是该躲避一下？”
顾砚转着信封，看着歪歪扭扭充满信封两面的一个个漆封印记，非常无语。
余阿娘固然神采青白，却还能稳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