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其一,所谓群龙不能无首,现在,你们以谁为首?”
“眼下,帮中两件大事,其一是择定帮主,其二,就是船埠上这一趟两趟的事儿。
四当家五当家六当家连声附和。
一趟算一趟还是算两趟,这事儿简朴极了,要么就是丝绸行点个头,一趟就照一趟算,要么,就是帮里拿出银子补助。
“对对对,不过就是银子多少的事,银子的事,大嫂作主就是了。”三当家仓猝接话。
“你们大哥活着的时候,帮里的噜苏细务,也是我帮他打理,这你们都晓得。”吴妙真声音轻缓怠倦,“你们大哥走了,我本来……唉,可我只要活着,就得背靠成字帮,我不能看着成字帮危在朝夕,却袖手旁观。
“对对对!”底下一片附和声。
“大嫂,这事儿……”三当家仓猝上前一步,抱拳陪笑。
“既然让我说个别例。”
“大嫂请讲。”
“我看,这些帮中细务,就由大嫂全权措置,我必定信得过大嫂,你们说呢?”三当家接着道。
头七不办二七大办,这事儿固然礼数上不对,可大师都感觉情有可原。
“我感觉这是小事,大嫂看着办吧。”七当家呵呵笑道。
“你们大当家死在谁手里,官府还在审着,这个仇,等审出来再说,这件事,这会儿我不问你们。”
“都静一静!”六当家猛一声吼。
吴妙真回身往中间耳屋畴昔。
“谨遵大嫂叮咛!”最前面的五位当家抱拳回声。
“三哥心急了些,七弟这心也够急的。”中间的五当家呵呵笑道。
“大嫂说个别例吧。”四当家瞄瞄三当家,再斜了眼七当家,谨慎笑道。
邹当家的棺椁前,最前面一排站着从三当家到七当家五位当家,前面是行二的十几位头领,再前面是行三的头领,站得整整齐齐,对着邹当家的棺椁三磕九拜。
吴妙真接着问道。
吴妙真垂着视线,从声音到人都透着怠倦。
“第三件,如果成字帮就此散了,被人家抹掉了山头,各位都找好前程了吗?各位能有活路吗?”
“嗯,那就如许。”吴妙真穿过五位当家,率先出来,站到了邹当家棺椁前。
“这事儿烦难极多,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头一条就是银子,是吧老五?”四当家一个传手,将困难递给了五当家。
吴妙真的话顿住,四周一片寂静,吴妙真沉默半晌,表示五位当家。
一个起字,跪在棺椁前的五六十人呼呼啦啦站了起来。
五位当家出来站好,吴妙真挺直后背,扫过诸人,冷声道:“从今儿起,我们成字帮帮务由我暂代,五位当家临时不再打理帮务,用心一意推举帮主。”
吴妙真站在最内里,挨个打量着五位当家,冷声道:“不消我说,你们都看到了,成字帮到了存亡存亡的关头。
前面诸人声音或大或小,抱拳应诺。
“对,大嫂说个别例吧。”五当家六当家两脸干笑。
到了二七,起码邹家没那么乱了,邹吴氏要把二七当作头七大办,这也是人之常情。
帮会最重端方最讲辈分,他们成字帮一向是端方严明的大帮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