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爷蹲下去,双手捧首,“母亲,您容我想想,您容我想想。”
晏三爷惊诧地张大了嘴,剃度!固然比让他把女儿告结束要好点,但好的也有限,六丫头如果做了小尼姑,就算改好了,也没有了出息,只能一辈子青灯古佛。
很久,晏三爷才规复说话服从,“母亲,求求您饶了六丫头这一回,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来,用不着剃度削发。”
“没人逼你远嫁。”晏大爷冷酷隧道。
晏三爷低头,不敢说话了。
“都是当祖母的人了,还这么调皮。”晏老夫人乐道。
“你给我闭嘴。”晏大爷厉声道。
晏大爷冷哼一声,“我表情更不好,我想杀人。”刚把蒋氏的事措置完,还没安生几天,又有事了,他又不是闲得慌,没事做,整天跟在三房前面清算残局。
晏四爷不好直接去找唐礼,将这事奉告了傅知行,“人已剃度,送到西北那边的寺庙去了,离京有上千里路,她回不来了。等祭祖开祠堂,就会将她的名字撤除,晏家再无六蜜斯晏芗这小我。”
“你是要我这个老太婆亲身脱手吗?”晏老夫人厉声问道,对晏三爷,她有些不耐烦了,她向来就没想过养废庶子,一样的送书院读书,一样的教养,老五因天赋有限,没能落第入仕,但他将碎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身边也洁净的很,就这个老三烂泥扶不上墙。
目睹已到卯时初了,晏同亮还没来,为了送两个哥哥进考场,特地夙起的晏萩打着呵欠道:“六哥哥这是临阵脱逃吗?”
勋贵、世家大多都养了小梨园,晏老夫人并不爱看戏,到是晏二太太不时召小梨园的人去二院,给她唱几出。未几时,小梨园的人就来了,晏老夫人就点了几折唱词高雅的让她们唱。
“好好好,就听潇潇的,拿十两银子出来,让厨房再多做几个菜,今儿我就带着你们这些猴儿们去花圃里,乐呵乐呵一天。”晏老夫人笑,“你们四个就别跟着来了,你们来了,孩子们吃得拘束,玩得也不痛快。”
“螃蟹性寒,虽好吃,你却不能多吃,尝尝味儿就行了。”傅知行柔声叮嘱道。
送到院门口,傅知行就不让她送了,“好了,就送到这儿就够了,改天我有空再来看你。”
郭姨娘被晏三爷应对的话,弄得不好说了,只得先服侍他换鞋。晏三爷穿上,发明很合脚,很温馨,被晏芗弄得凉透的心,回暖了,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郭姨娘,“给九丫头多做几件新衣裳。”此时晏三爷明显已健忘晏莺还在守嫡母的孝。
晏荭则道:“祖母,还是清蒸螃蟹好些,沾酱汁吃,好吃。”
昏倒的晏芗被抬进了马车,两个婆子跟着上了马车。晏三爷从荷包里取出几张银票,道:“大哥,寺里贫寒,这里有五百……”
“算了,他年纪还小,等三年再了局也不迟,送小四出门吧。”南平郡主起家道。
现在楚王和太子争斗已摆在明面上了,两边人马都很繁忙,傅知行能抽暇过来送螃蟹,已不易,不能久留,起家告别。晏萩立即道:“祖母,我送表哥。”
“母亲。”晏三爷昂首,对上晏老夫人冷酷的目光,顿觉透心凉。
唐礼对晏家这么快就把晏芗措置掉,非常对劲,固然他不会因为晏芗,而迁怒晏家,但晏家这么做,表白了对他这个太孙的在乎和正视。
阴雨绵绵的七月过了就到了秋高气爽的八月,菊花开,螃蟹肥,这天,晏萩正和晏老夫人念叨想要吃螃蟹,傅知行就心有灵犀的送来了几大篓的螃蟹,把晏萩乐得不可,“表哥、表哥故意了。”太心灵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