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舒畅,就奉告娘,晓得吗?”南平郡主本来是不想带女儿出来的,可大姐所托,才不得不得让女儿劳累一回。
南平郡主摔一跌,并不是甚么事都没有,大夫都说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南平郡主舍不得,每日喝保胎药,才勉强将孩子留住;可惜仍不敷十月,生下了晏萩。
“潇潇,明天打扮的很标致哟。”南平郡主对劲地笑赞道。
晏老夫人对晏萩的密切和体贴,让坐一中间的几位女人神情各别,有妒忌有恋慕,另有痛恨。晏萩不消看也晓得,对她有痛恨的是三房排行第六的堂姐晏芗。晏萩出世没多久,就晓得她这个堂姐是个重生女,她的早产是这位堂姐形成的。
“那儿媳就带潇潇出门了。”南平郡主行了礼,带着晏萩分开,看着晏萩纤细的背影,晏芗恨恨地掐动手心,这个丫头命真硬,病病歪歪这么多年,就是不死。转念又痛恨起南平郡主,去东宫这么好的机遇,就只晓得带她亲生女儿去,一点都不顾及其他几房的侄女。
“祖母。”晏萩走畴昔,扑进晏老夫人怀里。
“我的儿,昨晚睡得可好?”南平郡主上前将女儿抱起,亲了亲她的小脸。
晏萩一想也是,乖乖地在晏老夫人身边坐下。晏老夫人摸着她的小脸,道:“祖母让厨子做了鸡蓉燕麦粥,一会潇潇要多吃一碗好不好?”
长房、三房和五房的人已经都到了,晏二爷在江宁府任四品知府,现在带着老婆后代在任上。大太太周氏、三太太蒋氏、五太太汪氏和大奶奶王氏,坐鄙人方的靠背椅上,陪着老夫人闵氏在说话。晏老夫人年近六旬,满头银丝,额头眼角俱是皱纹,面庞慈爱,唇角含笑地看着几个孙女。一个胖小子正在她坐的罗汉榻上翻跟斗,这胖小子是五房才两岁的十少爷晏同丰。
晏萩晓得这个庶出的小姑母是个拎不清的,并不在乎,跟着母亲,向楚王妃和高城县主施礼,“给楚王妃存候,给高城县主存候。”
南平郡主和晏萩一进门,婢女就上前施礼道:“给四太太存候,给十二蜜斯存候。”晏家人丁畅旺,晏萩这一辈现在就有十位少爷,十三位蜜斯,五爷和五太太,还年青,指不定还要增加多少人数。大少爷晏同书也结婚了,虽现在还没有子嗣,但迟早会添的,到时候晏家就是四世同堂了。
“潇潇昨晚睡得很安稳。”晏萩娇娇地答道。潇潇是晏萩的小字,是她的外祖母荣王妃特地去广济寺,请那边的高僧为晏萩取的,但愿能借佛祖的力量,保佑小外孙女儿平安然安长大。
南平郡主放下晏萩,打量她的穿戴,晏萩年幼尚无封号,身上穿得是樱红色绣快意纹的交领长袄,梳着花苞髻,髻上簪着镶碎红宝石金簪,胸前垂着几根细细的小辫儿,尾端缀着小小的银铃,显得非常的调皮敬爱。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项圈儿,圈上錾刻着鱼鳞纹,上面坠着雕有福寿纹的长命锁,锁上刻着双蝠拱寿桃和长命百岁的四字吉谶;锁的下方缀着佛手、石榴、寿桃、花生等形状的坠子。
“明天要去东宫给太子妃祝寿,你姨母跟你说的事,你可记着了?”南平郡主笑问道。
晏萩病弱,晏芗仍不肯放过她,夏季酷寒,她捏着冰块,塞进晏萩的襁褓里,冻得晏萩高烧不退,喝了半个月的苦药,才退烧,没有病死;晏萩半岁时,晏芗趁人不重视,想要捂死她;七个月时,晏芗用绣花针扎她,疼痛让她哭得嘶心裂肺,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死掉。这位堂姐三番五次的下黑手,想弄死她,直到她会发言了,这位堂姐惊骇她告状,才罢手。晏萩的小命,这才有必然的保障,不消不时担忧晏芗来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