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侧妃从速拍了一下嘴,道:“哎哟,瞧着这张嘴,甚么话都胡说。不过幸亏这姜六女人也不是甚么外人,早些晓得也无妨。我们王爷晓得世子爷中意周女人,正想着挑个好日子上门提亲呢。这王爷,为着世子爷的婚事但是操碎了心,这定了亲,恐怕就急着让小两口拜堂结婚了……”
姜裕听了自责不已,刚想开口说话,坐着的姜柏尧却微微抬手,表示他稍安勿躁。姜柏尧端着谦恭的笑容,是个夷易近人的,他道:“公主,驸马,犬子行事鲁莽,冲撞了县主,这会儿鄙人带着犬子登门,一是瞧瞧夷安县主如何了,这二……”姜柏尧看了姜裕一眼,对着明华长公主道,“公主和驸马要如何惩罚,鄙人都不会护着,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姜令菀一咬银牙,立顿时去,抬手就去拧陆琮的胳膊,但是陆琮的胳膊太硬,她压根儿拧不动,并且手还疼。她从速松后,这才抬脚狠狠在陆琮的脚背上踩了一脚,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陆琮你本事啊!”
姜令菀走了出来,便见夷安县主坐在贵妃榻上,身上素面绣绿萼梅对襟棉绫褙子,一张小脸素净娇美,固然另有些惨白,却比在相元寺那会儿好多了。
姜柏尧携子登门赔罪,算是极有诚意了。
她直接就往门口走,这一走到门口,便见陆琮返来了。
姜令菀晓得她性子暖和,也没有推却,坐到她的身边,含笑道:“县主身子如何了?可有那里不适?”
姜令菀原觉得,这夷安县主自小体弱,被庇护的很好,该当是本性子纯真的,可现在一瞧,清楚是个心机小巧的主。姜令菀双手搁在膝上,有些不美意义道:“有县主……葭月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感谢你,我哥哥那人,常日里就莽鲁莽撞的,本日若不是因为我……”
陆琮见着她,仿佛很欢乐,从速走了过来:“璨璨。”
霍二公子跟着帮腔:“是呀,这葭月从小就没受过甚么委曲,小时候学走路,都是我们仨围着,要摔也摔我们身上,何时磕着碰到过?瞧瞧那样儿,还说人家不是用心的,我们葭月就是太懂事儿了。”
夷安县主道:“我明白的,我那三个哥哥也是如许的。”当哥哥的,哪有不护着mm的?
明华长公主穿着华贵,梳着精美的双刀髻,额间装点花钿,一张脸颊鲜艳明丽,模样倒是不俗,只是她一双丹凤眼尾梢稍稍往上扬,瞧着就是个难惹的主儿。至于她边上站着的三个儿子,一个个都是高大漂亮,这三兄弟是一年一个从自家娘亲肚子里蹦出来的,面貌有七八分类似,站在一块儿,场面相称壮观。
潘侧妃微微一笑,自顾自往回走,淡淡道:“不就是二女争一夫落败的戏码吗?说到底,还是那周女人技高一筹,这脸生得好,也一定样样都能占得上风。”
姜令菀、姜裕回了卫国公府,将此事奉告姜柏尧。姜柏尧晓得这儿子夙来会惹事端,气得差点打人,“这夷安县主身子娇弱在晋城都是出了名儿的,你倒好,活生生一个大男人,走路都不长眼睛,把人家女人直接给撞晕了,今儿这夷安县主如有个好歹,人家如何惩罚你,我都不会管!”
姜令菀点了点头,望着夷安县主的脸,想着她上辈子年纪悄悄就去了,实在是让民气疼。这么好的女人,老天爷如何就不长眼呢?她晓得夷安县主常日鲜少出门,被几个哥哥护着,朋友也是寥寥无几,便道:“如果葭月你不嫌弃,今后我多过来陪你说说话,替你解解闷,也算是我替我哥哥做的赔偿,好不好?”
姜令菀忍不住笑着看了自家哥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