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公子先开了口:“葭月一返来就躺屋里,瞧着那脸不知白成甚么模样了,我看着就心疼。”
这会儿姜令菀哪有工夫去见陆宝婵呐?就差逢人就喷火了。
姜裕听了自责不已,刚想开口说话,坐着的姜柏尧却微微抬手,表示他稍安勿躁。姜柏尧端着谦恭的笑容,是个夷易近人的,他道:“公主,驸马,犬子行事鲁莽,冲撞了县主,这会儿鄙人带着犬子登门,一是瞧瞧夷安县主如何了,这二……”姜柏尧看了姜裕一眼,对着明华长公主道,“公主和驸马要如何惩罚,鄙人都不会护着,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姜令菀点了点头,望着夷安县主的脸,想着她上辈子年纪悄悄就去了,实在是让民气疼。这么好的女人,老天爷如何就不长眼呢?她晓得夷安县主常日鲜少出门,被几个哥哥护着,朋友也是寥寥无几,便道:“如果葭月你不嫌弃,今后我多过来陪你说说话,替你解解闷,也算是我替我哥哥做的赔偿,好不好?”
……
有错在先,先低头报歉,总归是没错的。
从公主府出来,姜柏尧才道:“你呀,这回不晓得走了甚么运。”
丫环施礼道:“县主,这是姜六女人。”
陆琮见着她,仿佛很欢乐,从速走了过来:“璨璨。”
姜令菀面色一怔,晓得这此中必定是有甚么曲解,可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夷安县主住在蒹葭院,院子外头种着宝贵花草,叫人一瞧着就表情镇静。她瞧着院子里精美的秋千架子,忍不住朝着前面的丫环问道:“县主喜好玩秋千吗?”
姜令菀也从速挽住自家爹爹的胳膊,道:“是呀。爹爹,本日这事儿都怪女儿,是女儿不谨慎,哥哥只是担忧女儿罢了。现在最首要的,就是去瞧瞧那县主如何了。”
姜令菀瞧着这公主府一家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哥哥落到这三兄弟的手中,那以这仨护短的心,还不把他哥哥折磨死。姜令菀蹙眉,这才上前,朝着明华长公主行了礼,开口道:“长公主,本日之事,实在是因臣女而起,臣女担忧县主安危,可否……可否去看望一番?”
姜令菀、姜裕回了卫国公府,将此事奉告姜柏尧。姜柏尧晓得这儿子夙来会惹事端,气得差点打人,“这夷安县主身子娇弱在晋城都是出了名儿的,你倒好,活生生一个大男人,走路都不长眼睛,把人家女人直接给撞晕了,今儿这夷安县主如有个好歹,人家如何惩罚你,我都不会管!”
明华长公主穿着华贵,梳着精美的双刀髻,额间装点花钿,一张脸颊鲜艳明丽,模样倒是不俗,只是她一双丹凤眼尾梢稍稍往上扬,瞧着就是个难惹的主儿。至于她边上站着的三个儿子,一个个都是高大漂亮,这三兄弟是一年一个从自家娘亲肚子里蹦出来的,面貌有七八分类似,站在一块儿,场面相称壮观。
姜令菀听了,倒是有些失神。
只是这明华长公主倒是个火爆脾气,瞧着姜柏尧父子,以及其女,没有摆出甚么好神采,只冷着一张脸让人奉了茶,悄悄不说话。明华长公主的夫君霍驸马,倒是个脾气暖和的,先前同姜柏尧也打过几次号召,算是投缘,可今儿事关宝贝女儿,现在也不敢吭声,只瞧了一眼明华长公主。
那丫环瞧着这姜六女人生得仙颜敬爱,语气也暖和了几分,只是一提到县主,便敛了敛眉,感喟道:“县主自小体弱,哪能玩甚么秋千?只是县主本身没法玩,就让屋里的丫环玩,她在中间看着,笑吟吟的,就仿佛她本身在玩一样。姜六女人,我们县主性子真的很好,本日这事儿,县主返来的时候就说不怪姜公子,只是三位公子性子随了公主,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