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到处想着要热诚本身。
“这里头的东西,是我结婚时,你外祖母给我的。你好好瞧瞧,千万要重视身子。”话罢,秦氏便坐在炕上不吭声了。
苏芩攥着那袋银两,没有推让,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坐在青绸马车内,苏芩想起本日陈皇后走时脸上显出的奇特神采,更加面红耳赤。但转念一想,突觉出一股子味来。
“哦,沈女人不说,我都忘了。”苏芩伸出素手,遥遥指向那面墙上挂着的统统衣裙,道:“这些衣物我都要了,派人送到苏府去。对了,账去城西陆府,寻陆霁斐要,那是我家爷。”
苏芩瞪大一双眼,攥着画本子的手越捏越紧,下一刻便红着脸,慌镇静张的塞还给了秦氏。
“女人。”红拂在装着白水的青瓷碗里扔下两朵红梅。本来寡淡的白水立时便诗情画意起来。
沈宓娇笑道:“掌柜的,你这喜服,苏三女人可用不上。毕竟是做妾,如何能穿大红色的喜服呢。”
话罢,苏芩略过沈宓,高仰着脖子上了青绸马车。
陆霁斐单手将账单支出宽袖暗袋内,然后道:“叮咛小厨房,炖碗生姜红枣水,加勺玫瑰卤子。”
陈太后急着要让苏芩入陆府,帮忙郴王成大业。
“这是,‘伉俪之道’,姀姀莫害臊,迟早是要晓得的。”将瓷器塞给苏芩,秦氏起家,又给苏芩塞了一袋银钱,“明日你带红拂和绿芜出去购置些衣物,我们去陆府,也不能太寒酸了,免得叫人瞧不起。”
苏芩领着红拂和绿芜进店,熟门熟路的寻到挂着裁缝的处所。这些裁缝只是摆样,如果瞧上了,便可让绣娘量身,重制一套。大师贵女,像沈宓之流,家中皆养着绣娘,但偶时出来散心,也会来瞧瞧这类小家流的裁缝铺子。
“这些东西……”秦氏执起那些瓷器,在盒子里头玩弄。这些瓷器拳头大小,形状多为生果状物,有盖,揭开来后暴露里头一对正交缠在一处的男女。
马车外,传来马车夫的声音,苏芩思路一断,抬手扒开马车帘子看一眼,只见面前是自个儿畴前常常来的一家裁缝铺。
“那喜服倒是不错。”与苏芩同时出声的,另有另一道声音,娇娇软软的掐着气。
烧着炭盆的耳房内,陆霁斐手持书卷,靠在炕上憩息。他掀了掀眼皮,就看到那从厚毡下暴露的一双小脚。穿戴薄缎面的绣花鞋,哆颤抖嗦的往裙底钻,明显这双小脚被冻的短长了,即便是在暖和的耳房内,还没褪去寒意。
瓷器和画本子里头的东西都很清楚,苏芩红着脸瞧一眼,然后再瞧一眼,俄然一个机警,想到本日陆霁斐托人送来的那张薄纸人。
侧重烘托出“我家爷”三个字,苏芩斜睨一眼沈宓,慢吞吞戴上帷帽,声音娇柔道:“对了,沈女人方才说,妾穿不得大红色的喜服?那沈女人这话倒是说错了,我做妾,还偏要穿那大红喜服。”
苏芩戴上帷帽,披上大氅,慢条斯理的踩着马凳上马车。
……
顿了顿,秦氏翻开那画本子,重新塞给苏芩,“这是嫁奁画,你收好。我传闻那陆霁斐身边连个通房丫环也没有,怕也是个不知事的,这不知事的男人最易盲打鲁莽,我们女儿家柔滑,可受不住。到时候你们两个呀,就将嫁奁画铺在榻上,照猫画虎的做。”
苏芩气喘个不断,胡乱将画本子、瓷器、薄纸人扔到盒子里,然后唤了红拂和绿芜出去,让备车出门。
苏芩站在店中心,看到正劈面那套大红色喜服,神思恍然。她慢条斯理的取下帷帽,暴露一张柳娇花媚的脸来,声音呐呐道:“那套喜服,拿下来与我瞧瞧。”
苏芩坐在马车内,沉寂半晌,然后道:“去城西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