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寻你。”小女人开口,声音软绵绵的就似头顶落下的雪。
陆府的门房是个年老的白叟,听到拍门动静,过来开门,却只暴露一条缝。
“苏三女人这是来打秋风了。”男人凉凉开口,果然看到小女人再次臊红了脸。
东风快意楼,顾名思义,就是让男人东风快意的欢愉地。
不是苏芩偏要寻陆霁斐,而是现在,朝局不明,敌我不清。苏芩思来想去,不若走一步大棋尝尝。用陆霁斐想要的,跟他互换,将苏府从泥塘中先救出来,省的那些平常连提鞋都不配的小人物在他们府门口号令,徒惹民气烦。
“三千两?”秦氏面色微变。如果平常,这于苏府而言不过就是毛毛雨,可现在,他们苏府连三十两都拿不出来啊。
苏芩有些狼狈,她方才上马车时摔了一跤,身上的袄裙又是靛青色的,现在深一块,浅一块的水渍顺着袄裙伸展,就像散开的浓墨。
男人的手生的很都雅,十指苗条白净,有力的捧着奶足底的蒹葭刻印铜制手炉,有种说不出的文雅。但苏芩只对这手炉感兴趣,她感觉,这手炉抱上去,必然很和缓。
本日天气不好,男人站在苏芩面前,压着暗影,半张脸隐在暗色里,叫人看不逼真,无端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来。
想到这里,苏芩低下小脑袋,盯住本身的老棉鞋看。
“求我啊。”
苏芩坐在马车厢内,裹紧身上的青素绞披袄,因着没带手炉,十指纤纤,被冻的泛白,她只好将手压进裙内焐热,等了半晌,这才戴上帷帽,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