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秦府这些天,她们一贯没有来往,容萤很不肯意上去打号召,可若不酬酢两句,又显得太失礼。
陆阳施了一礼,只说本身姓杨。
“我就在外头,您有甚么事儿固然叫我。”
陆阳抿了一口,很快道明来意:“我此番前来是想见见郡主……不知她在府上过得可好?”
侍女拿来热手巾细细给她擦脸。面前白气腾腾,衣裳有人帮她换,头发有人替她洗,这是容萤从小过的糊口,但本日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感到倦倦的。
容萤裹紧衣袍,对着天空吐出一口白气。
娘舅一家对她也算仁至义尽,另有甚么好抱怨的?人家给她吃给她穿,她连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谁有她这癖好,把贵重的东西全摆在窗边?
“她不是郡主吗?”秦二蜜斯奇道,“上回端太妃和同安郡主来的时候可赏了很多好东西,如何不见她带礼品?”
“您自个儿瞧瞧,琉璃杯、玛瑙碗……另有这瓷瓶,我小妇人没几个钱,都是辛辛苦苦攒的,您这一欢畅碎了一大半,可叫我如何活?”
说是要睡觉,实在一点困意也没有,她只睁着眼,看劈面的铜壶滴漏,水一粒一粒滴下来,极有节拍的在耳边响着。
在堆栈等了几日,估摸着容萤差未几适应了秦府的糊口,陆阳才又登门拜访。
秦大蜜斯特长指往她脑门儿上一戳,“你没传闻宁王出事了么?人家如何给你带礼品?”
在外人的口中,该落魄的时候落魄,该高贵好面子的时候也必须得保持面子。她现在就是全部宁王府,哪怕爹娘都不在了,哪怕身无分文,她还是看上去应当很傲气的郡主。
内心不知该恼还是该笑,就在此时,常日里跟着她的阿谁丫头俄然气喘吁吁跑到跟前,俯身对她私语。
姨娘愣愣地捧着玉镯,还不及细看,容萤回身就跑了。
谦逊了几次,秦大蜜斯也不再强求,“明天若不下雨,我约你放鹞子吧?到时候能够去我那儿吃点心。”
秦夫人给她安排了一个小院子,另有个嬷嬷并两个丫环服侍。
陆阳说过一阵子会来看她,不知是甚么时候。她在石板道上行走,脚边零寥落下两只鸟雀,也不怕生,歪脑袋打量她这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