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只感受一股缭绕不去的哀痛缠在心头,但却如何也没法表达出来,点了点头以后道:“夫子,你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师母也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应当再续一个了,红袖楼里的香姐儿就不错了,固然出身风尘之所,但是对你是真的好。”
拐过第一个影墙,一个广漠的演武场落入杨凡的视野以内,演武场四周摆满了兵器架,上面的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更有分水刺、判官笔、日月轮、龙头拐等各式百般的奇门兵器,足足稀有十个和刀疤脸一样打扮的皂衣壮汉正在场中舞刀弄剑,刀光如练,剑势如虹,江湖之气甚是浓厚。
看似近在面前,实在相距足足有上百里,凌晨解缆的杨凡在日暮时分才堪堪到达荒城城下!
“兹有文曲县刽子手杨凡,身受卧龙山群寇挟制,不得已之下助其劫法场,按律当斩,但念其年幼无知,又将功赎罪,亲手斩下七大寇之一的李二首级献于衙门,故酌情减轻其罪,斩刑改成流刑,放逐乾州宁古府!”
宁谷府!
杨凡学着江湖武者那样抱拳拱手道:“各位大哥,我是从乾州云岭郡府放逐到这荒城的人。”
走到荒城城下才感遭到这座都会包含的那种沧桑荒古之感,杨凡昂首瞻仰,城墙通体由一种不着名的玄色巨岩堆砌而成,每一块石头都要比杨凡的体型还要大,城高数十丈,浓墨般的乌黑光芒下模糊泛着暗红赤色,仅仅是站在城下,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就往鼻孔里钻,一种久历战役,铮铮巍峨厚重汗青沧桑感劈面而来。
“你是刽子手?还曾劫过法场?”中年人来到杨凡身边,一开口就冰冷至极地问到。
杨凡浑身一冷,但还是假装安静隧道:“乞活罢了!”
“唉……”柳夫子一拍杨凡的肩膀道:“去了也好,不消再做刽子手了,苏锦年已经给你解了截脉指,到了宁古府找个婆娘,生个大胖小子,种上几亩地,不要再拿起鬼头刀了!好好过日子!”
“站住!”
这就是荒城!大雍帝朝最为特别的一座都会!
“你是何人?从何而来?”
杨凡赶快从怀中取出昭刑文书递上前去。
奇特?竟然不是衙门的人保卫城门,而是几个江湖武者打扮的壮汉,杨凡的心中闪过疑问。
此去宁古府,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到这文曲县,天涯路远,再见恐怕遥遥无期,临别之际,即便是杨凡冷酷地性子,内心也生出一股愁绪,鼻翼通红,双目潮湿。
“跟我来!”
“哈哈哈……一个刽子手竟然还说乞活!行了,你先站在这里等着!”
文曲县城门口,柳夫子神采庞大地看着被套上桎梏的杨凡,当年杨凡的父亲和他有旧,临死之际将刚满七岁的杨凡拜托给他,十年以后本身却要亲手看着这个本身最对劲的门生被发配宁古府那样的蛮荒之地,一种惭愧和自责感不竭地在脸上闪现:“杨凡,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当年你的父亲将你拜托给我,我教你识字,教你读书,教你做人的事理,却让你落得个这般了局,我……”
杨凡晓得这其中年人应当就是这一帮人的头领了,初来荒城,他甚么都不晓得,也甚么都不体味,对于这一帮人的态度也不清楚,固然内心忐忑不安,但脸上还是装着平静万分的模样。
在大雍帝朝的边境上,宁谷府仍然归属于乾州,但是人们在说到乾州的时候却从不将宁谷府归入此中,实在是宁谷府和乾州相距颇远,全部乾州和宁谷府完整被连绵数万里的苍茫山分开开来,从乾州最南边的云岭郡去宁谷府独一苍茫山内的一条崎岖难行的山路可行,此路行之艰巨,难于上彼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