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玉指灵动,如行云流水普通的冲泡着仙茶,闻言也不昂首,只是微微一笑道:“心如神尼与辛如玉的不同之大,也是出乎我的料想以外。”
独孤凤安闲自如的燃起炉火,仿佛在本身家普通,直接烹煮起紫云宫特产的仙茶来。
独孤凤又倾倒了一杯仙茶,递给圣姑伽因,笑道:“人间万象,日新月异。民气异变,纵使一心一意,也难以恒常耐久。伽因姐姐历劫数生,心念未改,赋性如常,倒是比大彻大悟,觉当代而昨非更难能宝贵。”
“说的好,是我非我,皆是一心,又何必辨别不同。”独孤凤微微昂首,目视着心如神尼,面带激赏,欣然一笑,举杯道:“能饮一杯无?”
独孤凤安闲一笑道:“那是天然,两位昔年都是傍门中最出类拔萃的女仙,我天然也是神交已久。”
这让心如神尼不由心生疑虑,同时也再度将目光投向了独孤凤。
五百年前,心如神尼还不过是方才成道的傍门女仙,二人道左相逢,意气相投,只是各有要事,得空深谈,各自离散。只是没想到再次相逢,已经整整畴昔了五百余年,她不再是昔日威震天下的旁家世一女仙,她也不再是方才成道的傍门散仙辛如玉,而是成了佛门大名鼎鼎的心如神尼,神通法力渊深如海,几近不成度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本日的圣姑伽因。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很多熟谙的风景,很多熟谙的人事,就在这一转眼之间,就已经尽数畴昔。
独孤凤淡然一笑,腾空踱步,安闲自如的向着心如神尼坐禅的山崖下走去。
只是独孤凤灵觉当中,却发觉到,这平平常常的气味当中,却包含着一种沉稳深藏、安稳不动的奇特神韵,仿佛她已经和全部居罗岛,乃至全部大地都融为一体,任凭风暴残虐、狂涛冲刷,犹自岿然不动。
独孤凤目视着心如神尼,只见她浑身枯瘦,垂老迈朽,即没有仙家的宝气神光,也没有佛门高僧常有的慧光异象,气味安好,几次归真,完整就是一副人间老妪的模样。
圣姑伽因悄悄一笑,对独孤凤这个避重就轻的答复天然心知肚明,不过却没有持续诘问。
就在独孤凤和圣姑伽因看到心如神尼的同时,心如神尼的目光也同时落到两人身上。心如神尼的双目神光炯炯,即清且亮,仿佛三界六道统统众生都能在这一眼当中被完整看破,恰是佛门慧眼修炼到极处的表示。
而心如神尼挑选居罗岛这个环境卑劣的岛屿来修行,明显不成能只是说为了夸耀本身禅功深厚,已到了不滞于物的境地。更大的能够是借此地的环境磨砺本心,学习禅功。而此地的险恶环境,明显与天国有某种相通之处,正称身在无间,天国亦化佛国之意。
“迎不驱逐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既然聘请我们上门做客,如何却连杯茶水都不筹办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圣姑伽因淡然一笑,将杯中的仙茶一饮而尽,决然道:“你说的当然是至理良言,但是我向来不信天数必定。人缘无常,事在报酬。即使是人力真的难以挽回,我也要极力去试一试,总要极力去做了,才叫问心无愧。”
圣姑伽因的目光和心如神尼遥遥相对,五百年的光阴流转,各种人缘牵涉,几近在这一眼当中,被凝集成永久。
“是呀,已经五百年了!”从乱石从中缓缓走过的圣姑伽因,目光也恰好对上了心如神尼。
独孤凤淡然一笑,也不停滞心如神尼和圣姑伽因的眼神交换,而是大风雅方的从印记空间当中,取出一件水晶案几,那案几上放着一个紫泥火炉,上面架着一个茶鼎,古色古香,非金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