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眨巴了两下眼睛,“夏太医……夏太医才刚来过,但见万岁爷没在,又走了。”顿了顿道,“要不小主先回永寿宫,转头夏太医再来养心殿,主子给您传个口信儿,让夏太医上您宫里替您请脉,您当作吗?”
颐行见了他很欢畅,笑着说:“我先头上御药房找你,他们说你去养心殿了,追到养心殿,你又不在……”
善常在有些不测,“你是说……”
石榴讳莫如深地一笑,“这宫里头常和嫔妃有打仗的,除了寺人就是太医。纯嫔晋了位,原该谨慎些儿的,没曾想还是这么不知避讳,竟追到御药房去了。”
柿子哦了声道:“回娘娘话,想是明儿回御药房吧!夏太医这回是休沐纳妾,这是他纳的第四房姨太太,皇上特准了三天假,今儿是最后一天,明儿该当一早就返来上值啦。”
人倦懒,不想起床,就倚在枕上看窗外风景。窗上绡纱薄,内里的天下模糊像起了雾普通,她瞥见东南角的那棵海棠树上,不知是谁栓了一根细细的红绸,那红绸迎着晚风和顺地款摆,此时的怅惘,已经是她在这深宫中独一震惊心弦的感慨了。
颐行倒有些怅惘了,这么说来晋了一回位,反让彼其间闹了生份。
新晋的嫔妃老是比较招人妒恨,颐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倒置吵嘴了一番,“是皇上要捞鱼,非让我作陪。我原不想去的,架不住那头人一向催,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罢脸上还做了个无可何如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