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走出房间，她也出来，轻手重脚关紧房门。
“哥――！”脚步仓促地追到客堂，“你这就走吗，不坐会儿？”
他扭头看了一眼，视野穿过玻璃幕墙，他们方才所站的位置已经不见周霁佑的身影。
接下来要如何做，她有些茫然。
前台愣了一秒：“……好。”
她在对他浅笑，好久不见的那种朴拙展露的笑。
沈飞白填好接送单走到萱萱身后，他没有再上前一步，而是单手滑入裤兜，持续用那双沉寂的黑眸不冷不热地打量她。
沈飞白在她肩膀轻按一下，错身绕过她，“早点歇息。”
沈飞白摸摸她的头发笑了笑，筹算扣问周霁佑一个题目，嘴唇微微阖动，周霁佑却先于他开口：“等我一下。”
沈飞白走后，肖晋阳从拐角处现身，点头叹笑：“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地为他缔造见面机遇。”
“我不晓得。”沈心羽摇点头，“他们的事我实在体味的并未几。但是，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会是甚么样呢……”
沈心羽想起甚么，猛地回身，喊他：“哥，后天下午萱萱要去补落下的课，你有空的话替我送她去吧。”
沈飞白如有所思，一双小手抱住他右腿，小小的身影依靠地贴上来。
萱萱摆脱她，迈着小短腿向前跑去。
萱萱脖子一点，软糯糯的：“嗯。”
“不消了，我和人约好一起放工，你不消来接我。”她瞥见萱萱小嘴伸开又打一哈欠，垂怜地摸摸她温热的小脸，“快送她归去吧。”
“喝水了吗？”她佯装不知，摸摸萱萱嫩白的小脸，问。
沈心羽瘪瘪嘴，终是没按捺住，多年来的沉默张望促使她发问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哥，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胜利感啊？盼来盼去，终究还是把她给盼返来了。”
小的鼻涕横流，皱着清秀的鼻子吸溜着，可如何也吸不走，红着眼眶，沙沙地说：“喝、水。”
“rita，给。”恰在这时，前台返来，将一包纸巾递给她。
沈飞白抱着萱萱起家，身姿颀长高大，让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紧紧坐在臂弯里，悄悄松松不费事。
周霁佑心模糊腾跃，抿唇一笑：“现在就已经放工了。”
***
沈飞白抬腕看眼时候，不咸不淡地说：“我把萱萱送归去，十五分钟厥后接你。”
周霁佑洗过手返来，颠末舞台区没见到人，一起走，远远瞥见一个粉色的小身影拿着两块圆圆的饼干，站在前台桌前津津有味地往嘴里送，腮帮一鼓一鼓。
欢迎台较高的一端遮住他低下的头，他双腿笔挺站立，上半身微躬，即便如此，身形也仍然显得非常苗条。
小家伙太困，没力量闹腾，可贵乖乖顺服。还没到家，只不过五分钟的风景，她就耷拉脑袋睡着了。
沈飞白回想起浮沉过往，沉默一瞬，对沈心羽说：“她返来的事临时不要奉告爷爷和慧姨。”
肖晋阳搂她入怀，笑意连连：“不愧是知心好mm。”
沈飞白抱着熟睡中的小女孩摁响门铃，前来开门的是沈心羽。
萱萱脆脆地说：“好。”
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他越来越清冷内敛，比五年前更加慎重矜持，心机也更加深沉。
周霁佑微微一怔，想起方才前台那句“萱萱，你看谁来了”，脑中轰然乍现一道白光。
书包很轻，拎在空着的那只手里几近感受不到重量，沈飞白看着她，问出之前想说的话：“甚么时候放工？”
“娘舅――！”小女孩站到空中后，俄然望着火线甜腻腻地唤了一声，红十足的眼睛瞬时绽放遇见亲人的光彩。
沈心羽双臂环上他健壮的腰身，脸颊贴他胸膛，垂下眼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