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手中数珠簇簇,口中念念有词,已是半个时候了。忽闻祠堂门外有人来报:“老夫人,老爷,夫人生啦,生啦。”
“夫人胎像安稳。”卢冼一边儿装银子,一边儿笑道,“恭喜老夫人了,恭喜于老爷。”
“有人挖,就要有人跳啊。”卢冼昂首看了看他门徒。
见他门徒笑而不语,卢冼神采安静:“这不关我的事,你们有你们的法则。只是……我提示你,如果你为了完成任务,好人间正道,罔顾伦常,别怪我不客气。就算你贺连在“洪途半霜”名誉再大,也不能太放肆。另有,南杨那孩子固然灵根天生,但是你不能带他入你洪途之界,为你所用。”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小男孩诘问道,一脸猎奇。
“娘,那是咱家祠堂的檐铃。”于硕宜道,“这……莫非?”
“太徒弟,您要去哪儿?这么久?”南杨昂着小脸问道。
那就等着吧,这一等,就等了五年。
“夫人归去等着吧,该有的时候天然就有了。”卢冼又收了半袋子银子,给邬蜜斯放下一句话。
一个药铺老板兼营算卦,买卖儿跨度有点儿大,也有点邪,但是于老夫人信他,因为他曾经算出于老夫人能给于家生下独一的儿子——于硕宜,并且仰仗他打败于老爷统统的姬妾,成为于家的权力中间。这话灵验了。
于家。
世人都松了口气。
两人不敢言语。
西湖雷峰,钱塘六和……乃至家家户户门前,凡是挂铃之处,铃皆随风而动,夜色当中,竟是阴暗重重。
关于于家在这一辈子上的子嗣题目,卢冼捋了捋斑白的胡子,说下了七个字——八女一子入于姓。
“说话啊!”二房王氏走过来道。
在当院铺陈开来,卢冼自顾自地喝着茶,听着邬夫人在屋里一声儿一声儿叫唤,偶尔儿开个药方,说一句不疼不痒的废话:“吃不吃都行,不过是提气的药品,邬夫人气味很足。”